“不喝茶,難道要哭不成?”蕭萬昌笑著回道。
“這...”聶虎不解。
淺抿一口香茗,蕭萬昌眼底露出一絲狡黠。
“還有,殿下為何將百味樓拱手相送,明明你花了三倍的價錢,我都覺得憋屈。”
他說話有些衝,絲毫不顧忌上下尊卑。
可顯然,蕭萬昌早已習慣,沒有半點怪罪之意。
他反問道:“我問你,劉良的事,手腳可乾淨?”
“殿下放心,絕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。”
劉良是他親手推入幽江的可聶虎不知道為什麼蕭萬昌重提此事。
“那傻子用劉良的供詞威脅我。”
“供詞?”聶虎眼睛一眯,隨即明白事情原委。
可話鋒一轉又道:“但劉良已死,那供詞威脅不了我們,殿下大可不必屈服。”
“屈服?哼!”蕭萬昌冷笑一聲:“你應該聽到了,他們要開的不是藥鋪,而是重新開一間酒樓。”
“這又如何?”
蕭萬昌敲下一塊茶餅,放入滾燙的茶壺當中。
“我問你,帝都的酒樓生意,掌握在誰手裡?”
聞言,聶虎眼睛一亮:“七皇子和國丈。”
“不錯,一旦老八這個瘋子加入,他們勢必要爭個你死我活,到時我們隔岸觀火,從中得利就是了。”
“殿下高明啊!”聶虎一拍雙手讚道。
蕭萬昌繼續道:“以前總覺得他是傻子,現在才發現,這家夥陰得很,就讓老七去對付他吧,最好鬥個兩敗俱傷,咱們趁機收購那些酒樓,有了更進一步的財力,還怕朝中那些老頑固不支持我?”
“屆時東宮之位,就是殿下囊中之物了。”
兩人相視大笑。
這也是蕭萬昌順勢將百味樓送給蕭萬平的原因。
坐山觀虎鬥,漁翁得利。
旋即,聶虎察覺到異常。
“可是殿下,你如何斷定他們開的是酒樓,萬一那傻子耍你,回頭又開起藥材鋪該如何是好?”
“我問過董興民,他們在下定金那天,點了一桌子菜,卻沒吃上幾口,這是為何?”
“為何?”聶虎看上去頭腦有些簡單。
“起初我也不知道,但現在想來,他們在試菜啊,不開酒樓的話,他們為何要試菜?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當然,還有最重要一點,我打探過顧驍的人際關係,他最近結識的,都是一群夥夫,不開酒樓何以如此?”
聶虎眼睛一亮:“我明白了,顧驍近日沿街叫賣,就是為了籌錢收購百味樓,所以這事是顧驍發起的,並不是蕭萬平。”
“你也不笨嘛。”蕭萬昌仰頭一笑。
既然是顧驍發起的,他又結識了不少夥夫,所以蕭萬平的話,大概率是真的,他們開的,的確是酒樓。
“這傻子,看來幫著買下百味樓,是討好小舅子。”
“他無權無勢,如果不能跟顧舒晴完婚,在這腥風血雨的硝煙中,想活下去都難。”
“嘖嘖。”聶虎露出一副同情神色:“殿下這麼說,我怎麼突然覺得他很可憐。”
“可憐?”蕭萬昌眉宇一動:“抓傷我母妃,敲詐我幾十萬兩,害我在舒晴麵前丟儘臉麵,我必須讓他屍骨無存。”
看著他滿腹殺機的模樣,聶虎端起茶盞,飲了一口,目光閃動。
子時過後,兩人方才回了府邸。
夜,深夜!
一道人影從蕭萬昌府邸閃了出來,神不知鬼不覺。
見他七轉八繞後,來到一條小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