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作拱手稟報道:“回侯爺話,看這骨頭的腐化程度,若沒有外力因素乾擾,應該死了三年左右。”
“三年!”蕭萬平眼睛一眯。
又是這個“三年”!
“死亡原因呢?”
看了三具屍骨一眼,仵作似乎有些不忍,搖了搖頭回道:
“兩具成年屍骸,胸骨發黑,應是中了毒。”
“但那孩童...”
說到這裡,仵作停頓了下。
“小人猜測,她應該是先被折斷手臂,然後被重物砸碎了腿,最後後腦勺被重擊而亡。”
聽完,獨孤幽已經怒不可遏。
“畜牲,簡直是畜生!竟然對一個六七歲的孩童,用此手段,讓老子遇到,非得給他大卸八塊不可。”
趙十三不語,隻是眼裡多了一團火。
而蕭萬平,眼角也是狠狠抽動。
他自語道:“這看上去,像是在用刑啊?”
聽此一言,文瑞忠猛然驚醒。
“不錯,侯爺聰慧,下官佩服。”
旋即,他接過話頭:“想必凶手先是朝兩人下毒,最後用酷刑對待這女孩,若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,那便是以這女孩,脅迫兩人了。”
蕭萬平投來讚許目光。
不得不說,這文瑞忠還是有些頭腦的,基本的斷案思路還是清晰的。
他說出了蕭萬平腦海裡的畫麵。
“最終兩人不從,凶手惱羞成怒,殺了女孩。”蕭萬平補充了一句。
“想必是這樣的。”文瑞忠點頭。
“那凶手為什麼要這樣做呢?”獨孤幽不禁出言問道。
蕭萬平心中已經有了答案,但他沒當眾說出。
“吳鐵的戶籍檔案呢?”
他轉頭問那主簿。
“侯爺,在這裡。”主簿恭敬將一本冊子奉上。
蕭萬平立即接過,翻開查看。
“吳鐵,男,祖籍朔風...”
朔風是衛國帝都。
“嘶”
蕭萬平倒吸一口氣。
“這吳鐵是衛人?”
他悚然一驚。
這一切,似乎逐漸明朗起來。
“正是!”
彼時炎衛梁三國,對人口流動都持開放性政策。
今天是衛人,明天是炎人者,比比皆是。
在他們看來,人口多,就意味著兵丁多,在三國紛爭時,便能顯示出優勢。
而這些百姓,哪國生活水平好一些,政策利民一些,便往哪跑。
官府衙門,都是張開雙手歡迎的。
“侯爺,整個帝都的人口,有三四成是外來人,這有什麼奇怪的嗎?”
文瑞忠反問道。
蕭萬平不答,繼續看下去。
“吳鐵,男,祖籍朔風,於奉天元年,帶領妻李陳氏、孫女吳英,落戶興陽...”
聽到這裡,獨孤幽驚呼。
“這孩子是吳鐵的孫女?”
雖然文瑞忠和仵作都沒說出屍骸的身份,但出現在竹林裡,這裡原本就是吳府,吳鐵又是三年前突然消失。
縱然再傻,也能猜到屍骨的身份。
“既然有孫女,理應有兒子和兒媳才是,怎麼上麵沒有記載?”
蕭萬平看完檔案,遞還給主簿。
“啟稟侯爺,此人當時的戶籍是我一手辦理,還有些印象。”
“說!”
“據這吳鐵稱,兒子和兒媳,都死在戰火中了,留下一孤女和他們相依為命。”
說完,主簿在努力回憶,似乎在確定這說法的正確性。
“對,就是這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