婷笑據實回道:“自從翡翠樓換了東家,那任掌櫃倒是經常來光顧。”
“也就是說,這是最近的事?”
“可以這麼說。”
再次拿起手中那根蠟燭,蕭萬平端詳一二。
隨後另一隻手取走了翡翠樓的一根計時蠟燭。
“今日之事,敢傳出去者,死。”
這種地方,消息流傳最快,蕭萬平並沒指望隱瞞多久。
但他還是出言威脅,隻要一兩天之內,任義不知道自己識破了他的伎倆即可。
更何況進了房間的,隻有老鴇和婷笑,想要隱瞞上一兩天,應該不是問題。
“是,奴家一定守口如瓶,絕不敢說出半個字。”婷笑躬身說道。
老鴇也附和:“侯爺,我等不是多嘴之人,請侯爺放心。”
兩人忙不迭應承。
帶著兩根蠟燭,蕭萬平回到了侯府。
獨孤幽不解,出言問道:“侯爺,這蠟燭有問題?”
“當然,不然我帶回來作甚?”
蕭萬平揚嘴一笑,隨後讓獨孤幽點燃兩根蠟燭。
左邊那根,是任義找婷笑時,留下的那根。
右邊那根,則是翡翠樓裡的。
獨孤幽和趙十三同時低下身子,眼睛鎖定在蠟燭上。
“侯爺,這也沒什麼不同啊。”
“急什麼。”蕭萬平笑罵一聲。
隨著時間推移,三人發現,左邊那根蠟燭,已經燒了三個刻度。
而右邊那根,才剛剛燒完一個刻度。
“果然是這樣。”蕭萬平猛然直起身子。
此情此景,獨孤幽和趙十三也都明白了事情原委。
“這任義還真是處心積慮,玩這一出。”
趙十三忍不住拿起那根蠟燭。
“侯爺,這蠟燭輕了很多,應該是製作時,少了用料。”
“不錯,這是任義特製的蠟燭,燃燒起來,要比尋常蠟燭快上三倍。”蕭萬平解釋。
“所以!”獨孤幽總結道:“婷笑在看到這根蠟燭燃燒了三刻鐘,實際上隻過了一刻鐘。”
“正是此理,如此一來,就說明任義在亥時初,便離開了翡翠樓,而不是婷笑口中的亥時三刻。”
聽完蕭萬平的解釋,獨孤幽撓著頭回道:“可是,不應該啊!”
“你說。”
“婷笑久居青樓,以時間計費,理應對時間有一定觀念才是,這三刻鐘跟一刻鐘,差了這麼多,她怎麼會沒有察覺?”
牽起嘴角一笑,蕭萬平回道:“你彆忘了,婷笑在懷遠館說了一句話。”
“什麼話?”獨孤幽迫不及待問道。
“她說,最近上火,和任義喝了幾杯酒後,頓覺燥熱。”
“這有什麼問題?”
“人在燥熱時,便會覺得煩躁,一旦煩躁,這時間對她來說,就會變得無比漫長。”
聽到這話,獨孤幽細思過往,好像正如蕭萬平所說。
趙十三接過話茬:“侯爺說得沒錯,人在燥熱時,意誌力會被放大,的確會覺得時間變慢了。”
點點頭,蕭萬平繼續解釋:“更何況,兩人在歡愉的情況下,婷笑燥熱,她必然盼著趕緊結束,如此一來,時間便會更加漫長,她不會有所察覺。”
說完,蕭萬平抬手扇滅了兩根蠟燭。
那可是證據,不能完全燒完。
“這無緣無故的,婷笑怎麼會燥熱呢?”
“想必是任義在酒中下了藥的緣故。”
說到此處,蕭萬平不禁又想起了鬼醫。
若他還在府上,定然知道下的是什麼藥。
當下,他更加斷定,一定要想辦法將鬼醫帶到北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