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深不同意毀掉斧子。
在你給路西法設計這個副本的整個過程裡,黎深雖然失去身體的控製權,但他並沒有被抹去意識。
他始終跟路西法一起,看清了你設計裡的每一個細節。
從憎惡手中拿到的這把斧子,是能夠砍下惡魔翼的唯一有效道具。
而砍下惡魔翼,把它們淨化為天使翼,再裝上路西法的雕像,是解決路西法心中遺憾的唯一方式。
他緩緩把你的設計又原封不動講了一遍。
黑寡婦提著鐵棒,一屁股坐到桌邊的椅子裡,“黎醫生,雖然我很敬佩你這個人,但此刻我不得不說,你腦筋實在太死板了。”
黎深苦笑,點頭,“接受你的批評,但在這件事上,我堅持我的死板。”
出於理智,你當然知道黎深在堅持什麼。
他怕一旦毀掉這把斧子,你們就徹底失去了通關的機會。
可你現在沒法理智,你看著桌上那把斧子,感覺那就是一把要送黎深去死的屠刀!
一把從黑寡婦手裡接過鐵棒,你揚手就要砸!
黎深此刻是惡魔形態,路西法賦予了他一定的惡魔力量,他化作一道黑煙,溫柔的卷上你的手臂和身軀。
就像是對你進行全方位的親吻與安撫,同時又以極強的力道控製著你。
黑色煙霧中伸出一隻你所熟悉的手,握住那根鐵棍,輕輕一捏。
哢哢哢……
鐵棍頓時碎成黑色的齏粉,落了一桌子,覆蓋在石斧之上。
隨後黎深整個身體顯現在你麵前,他俯身擁抱住你,細細密密親吻著你的額頭和臉頰,“小茉莉,不可以任性,你知道,對我來說,保證你活下去,比什麼都重要……”
“難道對我來說就不是嗎?”你雖然接受黎深的親吻,可說的話卻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,“黎深,如果這個副本一定要以犧牲你,換取通關,那麼對不起了,誰,都彆想活著走出去!”
“啊哈。”黑寡婦靠到椅背裡抱起胳膊,“老實說,進入禁地之後,我本來就不認為,能活著走出去。”
這話明顯有逼宮的意味,黑寡婦向來擅長探聽情報,詭辯和說服對她來說,熟練的如同呼吸。
她不過是傳遞給黎深一份信念——黎深不是孤獨的一個人,他不止有他的小茉莉願意生死相隨,還有其他夥伴,會跟他共同進退。
這樣才能逼黎深換個腦子,彆總想著犧牲。
你把黎深拉到床邊,按著他坐下。
跪立在床上,你從他身後掰著他那一對對翼展寬闊,羽毛油亮的大翅膀。
仔細摸摸那些翅膀跟他身體銜接的位置,從肩胛骨,到後腰處。
一共六處,兩兩對稱的銜接位置,往皮下摸,都是跟他本身的骨肉,牢牢相連在一起的。
“寡姐。”你問。
黑寡婦笑笑,“說吧。”
“伊森的頭還在宴會廳裡嗎?”
黑寡婦搖頭,“我看到洛基用抹布包了伊森的頭,掛在他腰上隨身攜帶著了。”
“洛基在門外?”
黑寡婦起身,“叫他進來?”
“還有奇異博士,一起叫進來。”
黑寡婦歎口氣,“門外少兩個自己人,可就擋不住藍染他們的進攻了。”
她大致說了一下,宴會廳裡的油畫全都換成了指向通關方式的內容,所有人都知道要用石斧砍掉黎深的羽翼才行。
目前人分成兩撥,一撥想搶石斧,砍黎深,以藍染為首。
另一波,以奇異博士和洛基為首,要保黎深,正在跟藍染他們對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