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繼祖看向唐寶玉。
唐寶玉臉色大變“爹,我這麼小,磕不了這麼多……”
“你一個頭可以抵兩文錢,隻需要磕一千多個就能抵消了。既然事情是你惹出來的,那就由你自己解決。你跟著他們去磕吧!”唐繼祖一臉不忍地撇過頭。
秦徽音看了看唐寶玉,再看了看唐繼祖,惡趣味地說道“叔,按理說這件事情與你無關,所以如果由你代替唐寶玉磕這個頭的話,你的一個頭可以抵三文。”
李桃花一瞬間明白秦徽音的用意,裝作不情願地說道“一個頭抵三文的話,那沒幾下就磕完了。你的頭有這麼金貴嗎?不過我閨女發了話,我這個當娘的總不可能不給她留麵子。行吧,如果你心疼你兒子,願意代替他的話,也可以。”
唐寶玉麵露喜色,看著唐繼祖“爹,你磕一個抵三文,那你隻需要磕一千個頭。不對,娘已經磕了一百二十個,你已經不用磕一千個頭了。爹,還是你磕更劃算。”
“一人做事一人當,你惹出來的事情就應該你來承擔。你娘心疼你,願意幫你磕頭,但是我可不會縱容你。你要麼現在磕頭,要麼以後都彆想吃肉。”
唐寶玉瞪大眼睛,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唐繼祖“娘都可以幫我磕頭,為什麼你不可以?你還是不是我爹,還疼不疼我?”
“你說什麼?”唐繼祖銳利地看著唐寶玉,那雙眼睛釋放出來的信號很危險。
唐寶玉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,打了個哆嗦。
他想起唐繼祖對付李二妞的手段,不敢再說什麼,哇的一聲哭了起來。
“叔,真讓他磕頭?”秦徽音問,“確定了我們就把他帶走了。”
“嗯,你們帶他去磕吧!”唐繼祖提著行李往回走。
既然已經無法避免,就沒有必要離開了。
這筆賬他會慢慢算的。
唐大富的那家人,他們誰也彆想好過。
唐繼祖轉身時,那雙眼睛裡迸發出惡毒的光芒。
李桃花和秦徽音一人鉗製唐寶玉的一隻手臂,拖著他往唐逸笑的落腳處走去。
他們把唐寶玉扔給唐逸笑,讓唐綠蕪在旁邊看著,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。
接近一千五個頭可不是那麼好磕的,但是他們相信唐逸笑絕對不會漏算一個頭,更不會心軟放過他。
如果就這樣放過他了,這些年受的委屈不是白受了嗎?
那些絕望的日子,那些自厭的夜晚,那些茫然無措的時光,他艱難支撐著,就是為了此時此刻。如今看著仇恨的那個人跪在他的麵前,低下高傲的頭顱,那肥碩的身體再也無法壓在他的身上欺淩他,那種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。
原來反擊的感覺這麼爽。
秦徽音把午飯做好時,唐綠蕪姐弟還沒有回來。
一個小孩趴在籬笆院外,對著院子裡的秦徽音說道“徽音姐姐,我剛才看了一下,唐寶玉還有五百個頭沒磕呢!”
“這樣啊!”秦徽音把籬笆院打開,對著小孩說道,“那能不能幫姐姐一個忙?”
“姐姐你說……”小女孩背著柴火,滿臉臟兮兮,身上的衣服也要短一截,明顯穿的是小她兩歲的弟弟的舊衣服。
“姐姐想請你幫我給綠蕪姐和逸笑哥送飯。作為感謝,這是我的酬勞。”秦徽音用油紙包包了一個鹵豬蹄給她。“這個東西你吃了再走,吃了後用鹽水散散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