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睿澤頂著濕漉漉的頭發進入工棚。
剛進來,原本聚在一起說著什麼的男人們立馬不說話了。他們回到自己的位置,一個個裝作很忙的樣子,就是不看宋睿澤的方向。
宋睿澤對他們這樣的行為視而不見。事實上,他剛被分配到這裡的時候,這些人找壩頭鬨過,說不想和他分在一個工棚裡,最後被壩頭罰了才老實。
他們對壩頭說他是棺材子,不吉利,讓他單獨找地方住。壩頭又不和宋睿澤住在一起,才不在乎他是不是棺材子,誰鬨事他收拾誰。
這些人與宋睿澤不是一個村的,當然不知道他的那些事情。說到底,他能在短時間內快速出名,以至於整個修水壩工程的工人幾乎聽過他的名字,還得感謝為他賣力做宣傳的人。
宋睿澤回到自己的床位,剛上床就察覺不對勁。他摸了摸枕頭下方的稻草位置,原本放在那裡的東西不翼而飛。
“誰拿的?”宋睿澤冰冷地環視四周。
眾人裝作沒有聽見。
原本睡在旁邊的江啟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“澤哥,怎麼了?”
“藥沒了。”
江啟斌連忙摸向自己的枕頭下麵,從稻草堆裡掏出一個藥瓶,慶幸道“還在。”
不過很快,他反應過來了,宋睿澤說的是自己的藥瓶沒了。
他慢慢地坐起來,看向四周“你們誰拿的,趕快拿出來,澤哥的藥可是他妹妹送的。”
“我們可沒拿。”
或許是宋睿澤的氣勢太強,太壓抑,讓他們心生懼意。麵對宋睿澤嚇人的視線,其中一人表態了。
“你堂哥剛才來過。”另一人說道,“我們看見他從你的床下翻出東西,但是沒看清拿的是什麼。”
宋睿澤起身。
“澤哥,冷靜,不要衝動。現在這麼晚了,要是鬨事的話,壩頭肯定會罰你的。”江啟斌勸阻。
宋睿澤撥開江啟斌阻攔的手臂,大步朝外麵走去。
其他人麵麵相覷,一個個眼裡滿是幸災樂禍的神色。
“看嗎?”
“好戲上場,怎麼能沒有看官?”
與其他人想看好戲的想法不同,江啟斌急得不行,但是他的腿受傷了,現在下地的話還很疼。他試著下了地,受傷那隻腿根本就不敢用力。
“澤哥……澤哥你冷靜啊……”他拍了拍沒用的腿,“關鍵時刻真是沒用。”
宋鐵根住的工棚離宋睿澤的不遠,中間隔著五個工棚。
此時天色已晚,大家累了一天,都在自己工棚裡休息。
宋睿澤去找宋鐵根,他那個工棚裡的人都跟上來了。他們不僅跟上來了,還把附近幾個工棚的人也吆喝上了,這是看熱鬨不嫌事大,故意把事情鬨開。
此時,宋鐵根正趴在床上,另一個同村的小夥子正在給他擦藥。
“鐵根,這藥不便宜吧,你娘還真是舍得。”
宋鐵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,沒有反駁他說的話。
這藥還真是有用。今天搬了一天的石頭,腰部磕破了一大塊,火辣辣的疼,這藥剛上,刺痛的感覺減輕了不少。
從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。
為宋鐵根擦藥的唐田力聽見外麵的聲音,說道“怎麼這麼吵?”
話音剛落,宋睿澤掀開破布簾子闖進來,一雙如惡狼般的眼眸停留在宋鐵根的身上。
“睿澤啊,你怎麼來了……”唐田力看見宋睿澤,又看了看受到驚嚇的宋鐵根。
宋鐵根在看見宋睿澤出現時,立馬坐起來,警覺地看著他“你乾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