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李桃花醒來時,院子裡的牛車已經不在了。
她站在屋簷下,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。
此時的她頭發蓬鬆淩亂,卻不會讓人有蓬頭垢麵的觀感,隻覺她頂著這亂蓬蓬的頭發卻有種慵懶如貓的嫵媚風情。
唐逸笑從外麵回來,手裡提著一隻小兔子。
“哪來的?”李桃花問。
“我去山外圍挖了點野花,打算種植在院角,它自己撞上我的,我就把它抓回來了。”
唐逸笑說著,把兔子放進雞窩裡關起來。他放下背簍,把從山裡挖來的野花以及各種可以做調味料的植物移栽到院角處。
李桃花見兩個小閨女還沒起床,鑽進廚房做了簡單的烙餅。
秦徽音和唐綠蕪是聞著香味醒來的。兩人聞著這香味,再看窗外的光線就知道今天起晚了。不過,難得放鬆一下,那就偷個懶好了。
姐妹兩人起床洗漱。她們看見院角處的植物,再看擺弄著小兔子的唐逸笑,問起昨天晚上的事情。
“昨天晚上木匠叔和大柱哥喝醉了嗎?”
唐逸笑說道“雖然沒醉,但是也差不多了,走路搖搖晃晃的。我跟在他們身後,看著他們父子倆躺下才回來的。”
“我以為你早睡了。”唐綠蕪驚訝,“你不是向來早睡嗎?”
“你們都在忙,我一個人怎麼可能睡得著?我把三爺爺扶回去,再回來把碗筷洗了才睡的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唐綠蕪壓低聲音說道,“豈不是看見了?”
唐逸笑抬頭,眨眨眼睛“我啥也沒看見。”
秦徽音噗嗤笑起來“小滑頭。”
唐逸笑撇撇嘴“下次再有這麼好玩的事情記得叫我。”
“你雖然沒有參與,但是你幫我們解決了後顧之憂嘛!瞧,這房間收拾得多乾淨!”秦徽音摸了摸唐逸笑的腦袋,“還有這些植物,全都是我用得著的東西。小弟現在越來越有擔當了,不愧是我們家的男子漢。”
“麻煩你不要用摸饅頭包子的手法來摸我的腦袋。”唐逸笑嘴裡嫌棄,卻沒有躲開秦徽音的手掌。
李桃花喊道“洗手吃飯。”
今天仍然繁忙。吃了早飯之後,他們馬上要步入今天的工作之中。隻不過大家做得順手了,現在越來越井然有序。
秦徽音去了一趟村長家,把建房的事情提上日程。村長兒子見了她的圖紙,知道這是個大活兒,馬上出去召集建過房屋的匠人。
秦徽音提起自己家裡的事情多,唐大富因為腿傷複發又在城裡大醫館裡治療,所以建房的事情需要全權交給村長兒子唐誠負責。
秦徽音從村長那裡回家時,看見一個老婦人坐在田坎處拍著腿大哭“天啊,是哪個全身爛瘡的玩意兒把我的菜都拔了啊,這是想逼死我這個老婆子……那麼多菜一夜之間全沒了,也不怕吃了兒子沒長屁眼,黑心腸啊,爛心爛肺爛肝的賊吃了沒有好下場……”
“張磊娘,你有什麼好哭的,又不是你種的菜。”經過的婦人抱著木盆經過,唯恐天下不亂地挑撥。“要哭也是周嫂哭吧?”
“周招娣……對,這件事情和周招娣脫不了關係。”張奶奶爬起來,以極其利索的身姿跑向張木匠家的方向。
秦徽音慢悠悠地走著,與經過的村民打招呼,遇見喜歡寒暄或者喜歡打探他們家賺了多少錢的村民,她也有耐心地停下來應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