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青容又羞又急。
為了籠絡住陸倦的心,她拋下了主母的臉麵和矜持,十八般武藝都在床上使出來了。
就算如此,幾乎夜夜同房,可肚子還是沒有動靜,反而落得個陰虛火旺的症狀來。
她緊緊咬住下唇,又鬆開,語氣無奈。
“五妹妹,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瞞你,長兄出使南楚時,我特意囑托他為我尋找當地專治不孕的神醫,臨安城有名的大夫我都看了遍。”
機緣巧合之下,把自家的五妹找回來了。
“大姐姐,你信我嗎?”紀青梧問。
看著紀青梧明亮的眼神,紀青容心內其實有幾分猶疑,但還是點了點頭。
紀青梧觀察著她的麵色,沉穩分析道:“大姐姐,你的體質確實需要精心調理,不過,你的脈象中除了這個,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。”
紀青容心中一緊,急切地問:“是什麼?”
“大姐姐,你是不是每次信期就會手腳冰涼,卻異常怕熱,總想吃點兒涼的,月信要走時,也淋漓好幾日才乾淨。”
見紀青梧把她的症狀說的明明白白,紀青容認真地點頭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
紀青梧道:“我猜測,應該是誤服了什麼損傷根基的藥物。”
此言一出,喬氏的麵色瞬間大變。
何人敢如此大膽給世子夫人下藥?
一聽此話,紀青容的神色更加難看,姣好的麵容一下子就暗淡下來,失去血色。
紀青梧見她這番反應,這藥怕不是紀青容自己服用的,她是知情的。
喬氏察覺到這一點,趕緊追問:“青容,你有沒有吃過什麼藥?”
紀青容唇色發白地道:“娘,我曾經服用過一年的避子丸。”
避子丸?!
喬氏大驚失色:“青容!你怎麼會這麼糊塗!”
“剛成婚時我年紀還小,聽二嫂說她生孩子時難產遇到了血崩,差點兒沒活下來,我實在是害怕,就尋了慶春堂的老大夫給開了避子丸。”
慶春堂,是臨安城最有名的醫館,擁有無數奇珍寶藥。
紀青容也知道這藥不能亂吃,她解釋道:“那老大夫跟我保證過,這丸子添了養身的藥物,不會對女子身體有損傷,而且我打聽過,有不少貴夫人也用過此丸子。”
喬氏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她的腦袋,恨聲道:“現在倒好,把身體吃壞了,能生的時候不想生,想生的時候反倒生不了,你讓我說你什麼好!這無異於自毀長城!”
“這藥不會有問題的,我之前調查的很仔細。”紀青容嘴硬道。
長女青容從小遇事兒就會自己拿主意,很少有錯漏,又慣會舉一反三,看賬本擬單子,主持中饋的活兒都做得極好,喬氏一向對她很放心。
但也養成了個“悶聲乾大事兒”的脾性,凡事都不習慣與他人商量。
喬氏愁得眉心都有了川字紋,語氣嚴厲地道:“青容,你怎麼不回家和娘商量商量,就隨著自己性兒吃了那丸子,還連吃了一年。”
麵對喬氏的責備,紀青容開始動搖。
但她知道,這事兒要是和喬氏說,娘一定不會答應,隻會勸她早點兒生下長子,才好在忠勇候府站穩腳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