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昌長公主的胳膊被他捏的痛,心裡也一陣絞痛。
一向寒涼的眸中,也升起了怒意。
她對著簾外的馬車夫大聲道:“小陳,不回公主府,去南水街的胡餅攤子。”
馬車調轉了方向,直奔南水街而去。
聽說要去那地方,尉遲連平的神情錯愕。
華昌長公主見他的反應,心底冷意更甚。
他皺眉道:“我們在吵架,去那胡餅攤子乾什麼,難道你吵餓了吵累了,想吃飽了再跟我吵?”
華昌長公主見他還在裝傻。
不想讓他再碰觸自己,卻怎麼甩都甩不開他的大手。
尉遲連平攥著她的胳膊不鬆手,冷哼道:“你吃再多也不可能比我力氣大,你就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華昌長公主心頭火起,目光如刀。
“怎麼,氣得想要砍我?”
尉遲連平把另一隻胳膊送到她嘴邊,挑釁地道:“現在沒刀沒劍的,不如直接給你咬。”
華昌長公主盯著遞過來的那隻爪子,氣得胸口起伏,真想咬下一口肉來。
“你不怕崩掉牙就咬吧。”
尉遲連平嘚瑟地補充道:“我打完架出了一身汗,你要是咬的話,估計有點鹹。”
愛乾淨的長公主,恨恨地轉過頭。
皇帝離開後。
紀青梧蹲下來,看了看兄長的傷勢。
紀長霖輕輕推開她的手,低聲道:“五妹,我無事。”
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大哥臉上出現落寞的神色。
早在南楚醫館中,她就知曉紀長霖才智過人,辦事妥帖,不然也不會成為北黎的使臣。
可他今日在宮宴中與尉遲連平起了這麼大的衝突,不像他的性格會做出來的事。
太多不解,唯情字可解釋。
紀青梧沒有多問,柔聲道:“大哥,宴會已經散場了,娘應該在尋我們了,趕快回去吧。”
後腰處有點兒涼颼颼,她頓了頓,道:“大哥,你先過去,我馬上來。”
而後就小跑到蓮花池畔,想要找她那條腰帶。
“奇怪,沒有了。”她繞著池邊走了幾趟,都沒有見到。
紀青梧蹙了蹙眉,難道是被水流衝走了?
回到梧桐苑。
蘭芝驚訝道:“五小姐,您這套裙子的腰帶怎麼不見了?”
這婢女是個細心的,紀青梧搪塞著:“宴會時我夾東西沒拿穩,不小心碰臟了,就摘了下來。”
蘭芝啞然,吃什麼東西能把腰帶吃臟,還想再問。
紀青梧趕緊道:“我要沐浴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“奴婢去取澡豆麵和香膏,伺候您梳洗。”
“今晚不用了,我自己洗就好。”
等蘭芝退下,紀青梧去到淨室,解開襦衫,低頭一看,立馬嘶了一聲。
紅紅的指痕就印在腰上,分外清晰。
可以想見,這節白嫩纖腰受到了何種的對待。
紀青梧拿起襦衫捂著臉,不想麵對武肅帝留下的印記。
最開始被黎承訓抱的那一下,她是一點兒都沒想起來。腦子裡湧現的一幕幕,全都是武肅帝按她在懷裡,手掌反複“磋磨”的畫麵和感覺。
被悶得呼吸不暢,她臉色發紅地把襦衫扔到一旁,沒多一會兒又撿起來,塞到了櫃子的最下麵。
決意和它此生不複相見。
泡在浴桶中,被熱水包裹著的紀青梧,看著水麵層層的清波。
思緒也一點點回溯著。
今日的事發生的太多太快,黎承訓糾纏她,在得知慶雲公主要過來,就先逃開了。
可慶雲公主之後也沒有露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