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!”
衛妃在背後喚住他,明眸裡都是委屈地道:“臣妾是有錯,小殿下落水是荔如失察,可元珩並無大礙,您是不是對臣妾太過嚴厲了。”
武肅帝沒有回身看她,冷淡地道:“你不是失察,你是放縱羅美人行此謀害皇嗣的舉動。”
衛荔如手指攥緊了手帕,原來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,皇上早已心知肚明。
“朕本打算在太後生辰時,把協理六宮之權予你,可你,令朕失望。”
失望兩個字,比失去唾手可得的協理六宮之權,還要讓衛荔如難受。
她出身將門,一向心高氣傲,但此時想挽回聖心,隻能低聲下氣。
“羅美人囂張跋扈,臣妾隻是想讓她討點苦頭吃,不想卻差點害了小殿下,臣妾知錯了,皇上再給臣妾一個機會好不好?”
武肅帝沒言語,抬腳就要走,衛荔如撲過去,想要抱住他的腰。
剛觸碰到他的腰側,就被他捉著手腕,擲到冰涼的宮牆上。
武肅帝垂眼睨著她,語氣沒有情緒起伏地道:“愛妃,也想去掖庭走一遭嗎?”
掖庭是關押犯錯的嬪妃和宮女之處。
衛荔如眼中噙著淚,哀聲道:“臣妾就錯了這麼一次,陛下就不能原諒臣妾嗎?”
武肅帝甩開她的手:“送你們娘娘回宮。”
說完,就不留情地離開,不理會她在背後的慟哭聲。
郎心似鐵,無法轉圜。
侍女碧桃扶起衛妃,小聲道:“娘娘,莫要哭了,你輕聲些,要是被彆宮的人看了去,少不得要輕視咱們關雎宮。”
衛荔如用帕子擦了擦眼淚,她望著早已連男子影子都看不見的街角。
不甘心地道:“皇上對我如此心狠,肯定不止是因為此事。”她猜測道:“安華宮的那位可有出來?”
碧桃搖頭:“沒露過麵。”
衛荔如道:“你去查查,最近都有什麼人出現在陛下身旁?”
碧桃是她從家中帶來的婢女,行事細膩,她勸阻著:“娘娘,我們在此時去探查皇上的蹤跡,讓皇上知道了,隻會更加生氣。”
衛荔如怔怔地點頭。
“是了,碧桃,你說的沒錯,我不能再出手,現在就回宮去給哥哥寫封書信,他一定會幫我解了這困境。”
衛廷雖還在北境軍中,但他一定會有辦法。
翌日。
鼓樂聲起,祭天的儀式繁複。
大典上,武肅帝穿著繪繡十二章紋的玄色冕服,手腕空空,什麼也沒有戴。
太常寺準備了涼糕、光祿寺酒、密棗糕、角黍和金桃等貢品。在祭祀的九大儀程結束後,皇帝將涼糕和角黍等貢品賜給了群臣。
誰家得的更多,就代表誰家更受君主的寵信。
這次很奇怪,紀家什麼都沒有分到。
紀老夫人在家中等了一天,什麼賞賜都沒等來。
喬氏來壽安堂時,就看到老太太愁眉苦臉的模樣,喚道:“母親。”
紀老夫人回神道:“你來了,快坐吧,你娘家今年可得了賞?”
喬氏點頭。
喬府分得了涼糕和角黍,還有香袋等物,和往年一樣,聖寵未變。
紀老夫人麵容緊皺,嘴角耷拉著,思忖著背後的緣由。
近些時日,紀家必定做過什麼惹惱皇上的事,不然皇上不會不顧忌太後的臉麵,如此行事。
“我聽說,昨日青梧進了宮?發生了什麼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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