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青梧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。
她迷迷糊糊地想,自己雖然沒有選擇跳江溺水。
但殊途同歸。
被這人吻得喘不過氣,瀕臨溺斃是何感覺,她也是充分地體會到了。
且她舌根發麻,彆說試探味覺了,現在就算給她一根苦瓜,她都嘗不出味道。
身上之人,恰恰與她相反。
喉頭的喘息開始變得低沉,俊臉貼在她的頸邊,若有似無地蹭她的耳垂。
他整個人在發燙,體溫甚至比之前中了一世歡的她,還要灼熱。
雖能猜到是什麼原因,但她畢竟沒有真切地體驗過。
紀青梧伸手,小心地抬手摸上他的額頭,倒是還好,排除了發燒急熱這個幾乎不可能的原因。
感受到她的動作,武肅帝眼底閃過暗流。
一直撐著的手臂鬆了鬆,身體徹底壓向她。
紀青梧頓時消停了,手不動彈,眼睛也不轉了,直愣愣地看著床帳。
好重,好熱,好......
她縮緊小腹,儘量減少和他的碰觸。
身下的女子體態瑰麗,像醉臥曉枝的無力薔薇。
他的身體變化還能是因為什麼,武肅帝心火正旺,但此處,並不是合適的地方。
再這麼下去,紀青梧不知道先被羞死,還是先被壓死,她雙掌用力推了推,他也沒有為難她,借著她的力道,翻身側躺到一邊。
紀青梧心中有一事,一直好奇沒問,此刻恰適合說些正經話題,緩和過於火熱的氛圍。
“陛下為何會出現在此處?”
武肅帝神色眷懶地挑起她的一縷秀發,纏繞在手指上,沒有直接回答。
“你說呢。”
紀青梧想起那小廝敲門時說的話,問道:“是不是出了大事?我聽說黎,我聽說永王的玉翠樓出了事。”
黎承訓的名字就在嘴邊,她機靈地咽了下去,上次的“前車之鑒”還記得很深刻。
武肅帝又把滾落到一邊的珠釵拿起,放在掌心把玩。
他問道:“朕來之時,你是想和人來個魚死網破?”
想到萬一真出了什麼事,武肅帝神色又冷了下來。
紀青梧嬌憨道:“我不知道是陛下來了,不然定不會如此。”
武肅帝撩起眼皮看她,問道:“知道是朕,就放棄抵抗束手就擒,讓朕為所欲為?”
“那,那也不會。”
說著說著,兩人的氛圍又開始不對勁兒。
紀青梧避開他的視線,思路保持清晰地再次問道:“皇上還沒有說為何會來,玉翠樓到底出了什麼事?”
一定是很嚴重的事,才會把色欲熏心的永王叫走,紀長彥所犯之錯,會不會和此事有關聯。
她真的很想知曉背後緣由。
武肅帝扭了她的下巴過來:“阿梧就這麼想知道,情報總要用同等價值的東西來換。”
紀青梧望向他手中之物,道:“陛下要是喜歡這枚珠釵,可否交換?”
武肅帝搖頭:“還不夠。”
“我下次再補上,可以嗎?”
他不置可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