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海見到她的麵容,隻覺得失望,他白期待那麼久。
這女子相貌和宮裡的衛妃相比差得遠了,就像清湯煮菜和滿漢全席相較,寡淡的沒什麼味道。
還沒等她問,他驕傲地昂著頭,先報上名字:“四海。”
三川,四海......
紀青梧忽而揚唇笑了起來,眉眼彎彎地道:“該不會還有人叫五湖?”
這一笑,有說不出的柔媚生動。
四海怔愣著,就像一縷涼絲絲的風,吹往人的心裡去,瞬時撫平焦躁的情緒。
三川恭敬低聲解釋道:“這是聖上賜名。”
紀青梧方才隻是打趣,她悠悠道:“三川北虜亂如麻,四海南奔似永嘉,陛下定是對你們期望甚高。”
兩人皆是一怔,而後對視一眼,這句話和武肅帝賜名之時,所說的話一模一樣。
“五妹!”遙遙傳來一聲。
紀青梧抬頭就看見了喬氏和紀青容朝著這邊走的身影。
兩個侍衛神色立馬轉變為警惕。
紀青梧商量道:“聖旨隻說不讓出,不讓進,沒說不讓隔著柵欄說話吧?”
“我就站在院子裡,絕對不往出走一步,她們也不會進來的。”
紀青容走近了,就聽到紀青梧在和兩個一臉嚴肅的黑衣侍衛在討價還價,就知她情況還不錯。
她也附和著:“是是是,兩位大人,我們就在門外,一步都不會多走的。”
紀青梧許久沒見到長姐,看她臉色紅潤,視線又落到她肚子上。
兩人隔著一丈遠,紀青容想拉著她的手都不能。
“五妹妹放心,我一切都好,倒是難為你被拘在院子裡。”她彆有深意地問道:“昨夜在玉翠樓睡得好嗎?”
在玉翠樓?她昨夜在龍舟上。
紀青梧一想便知,紀長彥定是拿了什麼話搪塞家中。
這兩個侍衛都是武肅帝身邊的人,也沒什麼好瞞著他們二人的。
紀青梧直接道:“三哥用藥把我迷昏,要把我獻給永王。”
紀青容難以置信地確認道:“三弟給你下藥?!那昨夜......”她柳眉蹙起,忍不住走近幾步,被侍衛冷聲攔住。
紀青梧連忙道:“大姐姐,你彆緊張,我現在不是完好無損的站在你麵前。”
其中的波折,不用跟她們細說。
紀青容纏著喬氏,在過來的路上,已經得知紀長彥受刑之事,早先還覺得這刑罰太殘忍,現隻覺得是饒過了他。
喬氏皺緊眉頭,心也做此想,痛恨二房生了這等虎狼之心的子侄,金汁之刑不應該用熱油,該用鐵水才是。
“可又是怎麼衝撞了......貴人?”紀青容指了指天。
紀青梧聽懂她的問話,歪了歪腦袋,道:“巧了,剛好和來督導禦史刺殺一案的皇帝遇上了。”
聽到她的言語,三川四海低下頭。
不巧,全是人為。
他們這幾個親衛都知曉,這案子本來還要再放長線,魚兒還沒儘數上鉤,未到收網之時。
昨夜不僅打破了武肅帝的計劃,還令他怒形於色。
皆是因為,紀家的五姑娘出了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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