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青梧好像置身於溫暖的香湯之中。
沒多大一會兒,她的眼皮就開始睜不開,睡了過去。
紀青梧做了一個夢。
夢中沒有美好歡愉,而是忙於奔命。
整夜,她都在被一頭會噴火球的巨大野獸追逐著。
可她夢中也生了病,腿腳軟綿使不上力,每挪蹭一步,那頭野獸就要緊緊地追靠過來。
但是威猛的野獸也沒有吃了她,隻是用滾燙的爪子逗弄她,這裡戳一戳,那裡又揉一揉,它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物件兒。
她熱得全身都出了汗,想推開野獸,但卻被按住了掙動的手腳,還往她手裡塞了一個燒火棍,又硬又燙手。
紀青梧哪裡願意碰那東西,想甩開手腕,指甲劃到了什麼黏.膩之物,激得那頭野獸發狂,露出了真麵目,徹底變成了一頭紅著眼睛的凶獸。
在睡夢中的紀青梧察覺到危險,她弓著身體想逃跑。
但卻被這可惡的野獸從陸地擄到了海上去,一晚上她都覺得浮浮沉沉的。
......
等紀青梧再醒來時,榻上就隻剩下自己。
以及兩床厚實軟和的被子,正壓在她身上,掖被角的人很仔細,被子蓋得密不透風,隻有她的腦袋還露在外邊。
關於昨晚最後的記憶,就是自己抱著皇帝的腰,把臉埋進他胸口,心中安寧地沉沉睡去。
可夢裡卻是相反的,紀青梧回想著她做的夢。
難不成是她昨日被猛獸嚇了一跳,還有被這厚被子壓的,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?
她睜著眼睛看著床邊欄杆,心想,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夢......
觸感還這麼清晰,她狐疑地伸出自己的左手,手心依舊乾淨瑩潔,看上去沒什麼異常。
但那種滾燙烙人的感覺,好像真實存在過。
紀青梧垂眸看了許久。
她抿抿唇,半響後,她把手舉到鼻尖,皺眉嗅了嗅,也沒留下什麼怪味道。
那看來真的是夢了。
不管如何,紀青梧昨晚休息得很好,發了一身的汗,身體舒爽不少,鼻子也不塞了。
她沒再沒多想,起床梳洗一番後,又恢複了往常生機。
桌上還放了一套嶄新的天青色騎射服,紀青梧拿起來展開,仔細看了看,用料名貴,卻沒什麼繁複的花紋。
等她換上後,才發現,和之前那套深紅色的式樣很不一樣。
她的腰間寬鬆了許多,女子妖嬈的身段被完全遮掩住,穿上後顯得清爽瀟灑。
紀青梧不挑衣服,也不覺有什麼不對,她利索地換好後走到門口,忽而想起她和長公主還“有約”。
她後背一頓,不知長公主半夜前來的時候,是不是正好撞見了皇帝在,而她正在睡著。
紀青梧裝作鎮定的樣子,走出帳外,問向門口的侍衛:“昨夜可有人來過帳中?”
侍衛堅定地搖頭道:“沒有!您放心,屬下什麼人都沒有瞧見!”
紀青梧: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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