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遊動騎射比賽中,能射中十環的男子,無一例外,都在軍中混出了名堂。
女子之中,往年倒也有過,但鳳毛麟角。
霍少芳的二姐道:“隻是湊巧吧,少芳練了那麼久,也沒有這等好準頭,我可不信那鄉野長大的姑娘會有這種本事。”
穿著粉色衣袍的貴女噗嗤一笑道:“方才她不是還射到溫姑娘的靶子上了,笑得我肚子疼,霍姐姐,我估摸著,那個紀青梧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。”
另一人附和著:“就是就是,衛妃娘娘這等女中豪傑,有箭術百步穿楊的兄長親自教習,也沒有射中過遊動的標靶,她怎麼能行,必然是巧合,我記得之前,隻有前朝的郡主——”
霍少芳的二姐聽見她提起前朝的郡主,神情緊張,連忙打斷道:“有關這個郡主的事兒,可萬萬不要再提了。”
......
場上的比賽還在進行。
其他人都射完後,紀青梧又被一旁督導官提醒。
她再次看似窘迫的出手了。
一隻羽箭破空而出,奔著箭靶中心的紅點而去。
“等著看吧,這次她就碰不上——”
粉衣貴女的話還沒說完,這箭再次射中靶心,“……”
紀青梧轉了下右手腕,眼底升起愉悅的光芒。
以身使臂,臂使指,則弓與手,相通為一體,武肅帝教她的要領,她悟到了精髓。她能感覺到,自己的手感越來越好了,她前幾箭都是在找這種微妙的感覺。
粉衣女根本不敢相信紀家那個小寡婦還有這本事,大聲道:“死耗子有點兒多,反正我不信!”
她一人信不信的有什麼要緊的。
一箭更比一箭狀態好,坐在馬上的紀青梧,翹著嘴角,滿身輕鬆自如。
武將席麵上的聲音,也開始變大。
他們起初隻是覺得這些姑娘家的射箭比賽都是花架子,衛妃得到衛廷親自教習騎射,偶爾看著她的箭術就行了,他們正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,暢快地聊著軍中之事。
沒多久,就聽見觀眾席上一陣騷動,幾個武將也被這場麵吸引住。
幾人都沒想到進入決賽後,女子組的競爭開始激烈起來,前三甲之爭有了懸念,並不是往年衛妃壓倒性的局麵。
紀家五姑娘射出了滿環的成績。
她迎頭趕上,竟逐漸追上了霍少芳,他們也被調動起來興趣。
可更令他們覺得奇妙的是,紀青梧射箭的姿勢柔韌有力,很有觀賞性,整個人就像一張可彎可直的弓,有種人弓合二為一的精妙之感。
武將們對視一眼,眼裡帶著濃厚的興色,他們也開始押寶。
“你說這比賽誰能贏?”
“霍家那姑娘一般般,估計是衛妃娘娘和紀五姑娘之中的一個。”
瘦長臉的章馳道:“衛妃的騎射可是她哥哥衛廷將軍親手教的,能不好嗎?紀家那個我看還稚嫩,我壓衛妃!”
胖墩墩的馮翔道:“老章,你說這話我就不服氣了,上次宮宴聖上可是親自指導過紀五小姐的箭術,你說聖上和衛將軍,誰的箭術更好?誰贏誰輸,可不一定!”
場上一箭又一箭射出,場下眾人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。
霍少芳見紀青梧追趕上,心急之下,射得更加不穩,已經落後了許多,徹底失去了爭奪第一名的資格。
最終的勝者,就將在衛妃和紀青梧之間產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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