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紀小姐,您就隨我去一趟勤政殿吧,聖上現在大發雷霆,我和師傅想著隻有您過去一趟,才能讓聖上心情好轉。”
紀青梧不解地道:“陛下為何發怒?”
衛妃從殿中出來時,臉上還是帶著笑的,那時候皇帝心情定還是好的。怎麼突然之間,就生了這麼大的怒氣,把身邊侍候的奴才們嚇成這樣。
李渝宗道:“紀小姐,老奴求您了,就當是救一救小東子和勤政殿伺候的宮人。”
適才,衛將軍和衛妃出去之時,皇帝神情確還如常。
可等到殿門大開,武肅帝看到殿門外遙遙相望的兩人,勃然變色,大案上的軍情密奏被摔到了地上。
侍候的宮人要上前去奉茶,被皇帝冰冷飽含殺意的視線一瞥,茶盞四散碎了一地,茶水更是濺濕了奏折。
霎時間,殿內眾人紛紛跪倒,皆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。
李渝宗使了個眼色,犯了錯的宮人被拖了出去。
又聽皇帝冷聲問:“今日是誰合上的殿門?”
小東子顫顫巍巍地向前爬行幾步。
武肅帝看了他一眼,沒言語,其目光幽長地落在殿外,身上的殺伐之氣愈發沉重,壓得人喘不過來氣。
伺候皇帝的奴才們,未見過聖上如此怒形於色,其視線所及之處,仿佛要將滿殿之人杖斃。
李渝宗汗水涔涔而下,就算流進了眼睛裡,他也不敢去擦。
他心思多又活泛,偷偷瞟了一眼殿外邊,就看到遠處的淺碧色身影對著衛將軍和衛妃,動作優雅地施了一禮。
本來是曳地生花的美好場麵,可生生地把武肅帝看到忿然作色,怒不可遏。
李渝宗退出殿外後,就趕緊追上了紀青梧。
他們師徒二人用著看大救星一般的眼神,盯著紀青梧不放。
她拒絕的話,就有點說不出口。
見她神色動搖,李渝宗忙道:“小東子會親自送啾啾小姐回紀府的,求紀小姐可憐可憐那些奴才們。”
小東子忙不迭地點頭,眼中還有淚花:“紀小姐,求您救救奴才,奴才就是下輩子給您做牛做馬,不是,這輩子就做,奴才心甘情願。”
紀青梧還是決定先問清楚,到底發生了何事。
“你做錯了什麼事情?要是掉腦袋的大罪,我去求情,也於事無補。”
小東子苦著一張臉道:“奴才也沒做什麼,就是關了殿門,奴才是按照議事的規矩行事,並沒有自作主張。”
紀青梧艱難地問道:“就隻是?關了殿門?”
他們求到她跟前,又不是什麼大事,紀青梧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下來。
在路上,紀青梧心裡一直腹誹著,武肅帝也太喜怒無常了些。
等快要走到勤政殿的大門口,她發現這回朱門大敞四開,門口的衛氏兄妹已經離開。
隻是因著光線和位置的原因,就算敞著門,從外邊仍舊看不真切殿內的光景。
她停在方才衛廷所站立的台階之上,麵露猶豫之色。
李渝宗吸了一口氣,壓低聲音勸道:“紀小姐,您快進去吧。”
紀青梧看著麵前一片黑洞洞的殿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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