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氏是從忠武侯府派來的隨從處得到的消息。
此事暫時還沒有驚動有孕的紀青容,是陸倦暗中派人來告知。
喬氏道:“就是在今日的早朝上,衛廷向皇上請求賜婚,親口說他想要娶你。”
紀青梧心中的驚異還沒散去,又來了個晴天霹靂。
衛廷竟然在早朝上當著滿殿的人,求到了皇帝跟前。
而且還是當著武肅帝,認下孩子是他的。
紀青梧深受震撼。
當著孩子親爹麵前,給自己扣帶顏色的帽子,她不得不懷疑,衛廷這麼多年,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,精神不太好。
隻是在宮中見到他時,看他的樣貌,還是那副風光霽月的模樣。
現在行事風格卻大變,從四平八穩,變為撐霆裂月。
紀青梧對於衛廷求娶自己之事,還是驚訝的情緒居多。
其實,衛廷說了什麼不要緊,關鍵是要看那位掌控大局的人,是如何決斷。
衛廷雖返回臨安,但在邊境駐紮多年,手握北境二十萬大軍的兵權,軍威深重。
不知麵對權臣這樣的請求,武肅帝會作何反應,他是否會答應?
紀青梧沉下心來,問道:“娘,皇上他是什麼反應?”
喬氏搖搖頭,道:“聽說場麵亂成一團,把皇上吵得頭疼,先退朝了。”
那就是還未有定論,紀青梧稍鬆一口氣。
喬氏一直在觀察著她的反應,見她不像如衛廷所言,一門心思想嫁給他,聽到他求娶之事,麵上震驚大過喜悅。
她問道:“你和衛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?衛廷說你一直戀慕於他。”
紀青梧本不想隱瞞喬氏,隻是這生子係統一事,說出來太過匪夷所思。
但隻要說了一個謊,就要用無數個謊話去圓。
說出真相,啾啾和元珩的身世少不得要曝光。還有,被喬氏知道這事的內情,對她來說並不是好事。
何不將錯就錯,讓事情過去。
紀青梧掩飾道:“娘,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,誰還沒個......少女懷春的無知歲月。”
喬氏眉心皺著道:“你一個人說過去了可不行,衛廷還拿出了你曾經給他寫的信。”
他竟然還保留著她的“罪證”?
一想到那些書信的內容,紀青梧尷尬地摸了摸臉。
老實說,她沒有什麼追求人的經驗,為了攻略衛廷,她專門尋了幾個時興的話本子,照著上邊的追求之法原樣複刻。
是誰說的女追男隔層紗。
她與他之間,分明就是隔著砂紙。
硬生生地把紀青梧的臉皮都磨厚了,還沒法突破。
後來,紀青梧開始自己琢磨著傳統的方法,搞些老掉牙的諸如山盟海誓、天荒地老的情話。
她說不出口的,就全部寫在紙上,用書信代為傳達。
隻是衛廷收到後,並未給過任何回應,當著她的麵拆開後,也是淡笑了之。
紀青梧蹙起眉頭,其中有一張比較特彆,衛廷不會正好拿出的就是那張吧。
不會就這麼巧吧......
那張浣花箋是旁人給她的,紀青梧自然是想不出這等“風月妙招”。
軍營裡的女子除了軍醫,還有一類彆的,就是軍妓。
這世道,有幾個女子想一點朱唇萬人嘗,大都是身不由己,才淪落風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