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繼續道:“兄長他在外任著要職,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錯漏,可那兩江總督曹鴻濤竟然帶人拘押,真是膽大包天。”
喬氏道:“回稟娘娘,曹鴻濤現在連正經的拘捕的罪名都沒有拿出來一個,這其中必有蹊蹺,說不準是他觸碰到某些官員的利益,才會遭此橫禍。”
太後也正有此想。
紀老夫人愁容滿麵:“老身也經常和伯連說,讓他在官場中圓滑些,不要這樣較真,剛過易折,可他本性難移,就是不聽勸。”
太後眼神閃過一絲厲色:“哀家覺著,這不能全怪大哥,背後定是有人指使。”
在最後方坐著的紀青梧低下頭,眼觀鼻,而鼻子,在嗅聞著太後宮中的香料,和每次聞到的都不同,清香中帶著沉甘,回味無窮。
太後的視線劃過紀青梧,見她低著頭不言語。
開口道:“青梧說一說,你對這事兒有什麼看法?”
猝不及防被點名,紀老夫人和喬氏都望著她。
紀青梧抬眼回視著太後,大方地道:“娘娘,父親是什麼性格我不知道,但父親這麼多年一直任鹽運使司,不曾升遷,也不曾被貶,娘娘可知道這是為什麼?”
太後不曾想過這麼深入,訝異地看了紀青梧一眼。
鹽運使司這個品級是由丞相親自任命,但這官職特殊,不管是罷免還是升遷,都需要經由皇帝審批才可以通過。
紀伯連在這個位置做了這麼久,行事未曾出過差池,雖性格激進了些,但在本職上深受皇帝信任。
撬不動他成為同黨,就隻能連根把他挖走。
太後沉吟了片刻:“你的意思是,是有人想要鹽運使司這個位置,眼紅心急,才會這麼急的出手。”
紀青梧回道:“不然,他們沒理由對父親下手。”
她神情安寧地道:“隻是他們為何這麼心急,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,就要拘押父親,我還想不通。”
太後點了點頭,覺得她分析得十分在理。
被她鎮靜的情緒感染,殿中的氣氛也和緩了不少。
這時,石溪急匆匆地從殿外進來,在太後身邊耳語幾句。
太後眉心擠出川字紋,確認道:“真的找到了證據?!”
石溪道:“是,太後娘娘,線人剛剛快馬傳來消息,說是紀大人已經被下到大牢中。”
眾人本還以為隻是暫時拘押,沒有證據第二日就會釋放,可現在真的收押到大牢中了。
而且,紀伯連不在臨安,她們也沒辦法第一時間得知消息。
喬氏麵上看著還算冷靜,嘴角緊繃著。
紀青梧握住她的手,卻感覺娘的手心都是汗濕,娘心中定然是擔心和慌亂的。
紀老夫人的眼前發黑,緩了半天才好。
哀聲道:“伯連千萬不能再出事了!娘娘,你一定要想辦法,救救你大哥!”
太後何嘗不想救,隻是相隔得太遠,她的手還伸不到淮南去。
她做了決定,站起身來:“哀家去尋皇上。”
紀老夫人和喬氏都站了起來:“我們隨娘娘一道前去。”
紀青梧也跟著起身。
太後皺眉看她:“青梧就彆跟著去了,皇上肯定不願意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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