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去安樂堂......
李渝宗問道:“聖上是想見永王妃?”
武肅帝道:“帶兩人一塊過來。”
兩人?李渝宗來不及細想,就吩咐小東子仔細伺候著,他帶著人就去了安樂堂。
紀青梧正打算在隔間換衣裳,就聽門口一陣騷動。
戴罪的宮女們停了手裡的活計,站成了幾排,幾個婆子對著前頭進門的人笑臉相迎。
曹婆子笑得三角眼都成了眯縫眼。
“是哪陣風把李公公吹過來了,您派手底下的人過來就行,怎麼還親自過來。”
李渝宗甚少進來安樂堂這種地方,一進門就皺著鼻子,覺著這地方氣味難聞。
“你們這院子做什麼了,味道這般大。”
吟香把恭桶潑在地上的味道還沒有除去,有婆子把她揪了出來。
“回公公,是這個新來的小賤貨不懂規矩,想拿夜來香潑人。”
又道:“李公公要是覺得礙眼,處置了便是,不值當公公為此心煩。”
吟香抖著腿求饒道:“李公公,奴婢是無心的。”
李渝宗根本沒仔細看,而是打量著周圍的廂房。
“有心無心的,你們自己看著辦就是了,還要雜家教你們宮中的規矩不成。”
拽著吟香的婆子給了她一巴掌:“公公說話,哪裡有你說話的份!”在陶婉音身邊,從沒挨過打的吟香,一時被打得頭昏。
李渝宗走到台階處,道:“雜家是奉旨而來的,永王妃在何處?”
陶家滿門抄斬,這個時候來帶永王妃走,還能是因為何事,眾人都明白,這王妃活不過今天。
曹嬤嬤跟在他身後,彎著腰道:“王妃是不用做活的,她自己在屋裡頭待著。”
李渝宗臉色不好地道:“隻有永王妃一人在,沒有旁人?”
曹嬤嬤不敢透露出自己受賄,允人進來之事,便道:“哪還會有旁人呢,安樂堂的人都在公公眼前,屋裡隻有王妃一個。”
這時,吟香大聲呼喊道:“還有一個偷偷進來的!李公公,奴婢見到了,求公公放了奴婢吧。”
“你們撒開她。”李渝宗多看了幾眼,就認出她是永王妃身邊的婢女。
問道:“你是永王妃身邊的吟香?”
吟香見李渝宗認出自己,就掙紮著撲過來,跪在地上磕頭。
“奴婢之前是沒辦法,才會跟著罪婦,現在奴婢已經清醒,與罪婦沒有乾係了。”
李渝宗沒管她投誠的話,而是問道:“你見到誰進來了?”
吟香道:“奴婢瞧見有人偷偷摸摸地跟著曹婆子進了院子,不知道在屋中和罪婦密謀了什麼大事,奴婢一直沒見到她出去,公公開恩,留奴婢一條命。”
李渝宗看了曹嬤嬤一眼,這婆子腿都站不直了。
“公公......奴才隻是,隻是......”
李渝宗心中一鬆,道:“快些吧,趕緊把人請出來。”
曹嬤嬤應聲:“老奴這就去。”
婆子大力地敲了幾下門。
李渝宗就嘶嗬一聲,怒道:“你敲這麼大聲乾什麼。”
而後在門邊,輕輕敲了幾下,從進安樂堂後就繃著的臉露出笑容。
“紀小姐,您在嗎?”
紀青梧本想再繼續聽聽,興許不是來找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