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顯然,江雲纓在手上增加了力道,林平甚至感覺自己的骨頭在斷裂。
對方的確同意讓他牽手,但沒說不能增加力道。
林平委屈的都快哭出聲來了,心道:“腿長就了不起啊?咱也是有大長腿的人,還送了一斤腿毛!”
江雲纓用眼神回答了他的問題:“腿長就是了不起,我不僅腿長武功還高,有本事你跑一個試試?”
江雲宇一巴掌拍在胸口上麵,整個人都不好了,嘴裡不停的呢喃道:“吃狗糧也就罷了,還往裡麵加糖……”
在疼痛之下,林平安靜了許多,甚至拒絕了江雲纓主動遞上來的玉手,整個身子蜷縮在角落裡,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。
看著林平這委屈的樣子,江雲纓更是無語,輕聲道:“從今往後,左手可以隨便牽,並且不用力的那種。”
其實,江雲纓已經在逐漸的接受林平,即便對方還不上金滿樓的欠款,她也不會拒絕林平牽手,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林平把這種事情當做交易。
林平翻書似的變臉,頓時樂出聲來,兩條胳膊把江雲纓的左手抱住,死活都不肯鬆開,恨不得摟著睡覺。
“娘子,如果我睡覺的時候非得牽左手怎麼辦?”林平試探性的問道。
江雲纓的臉色再次變得陰冷起來,沒好氣的回答道“那就隻能把夫君的雙手剁下來,然後綁在我的左手上了。”
林平又不敢說話了,安靜的抱著江雲纓的左手。
在這蒼蠅似的嗡嗡聲中時間過得飛快,不多時,城主府的馬車已經進了內城,眼看就要來到金滿樓在江城府的分號。
“看我一根麻繩把錢多多那廝給綁了!”
龐興吉拍著胸脯說道,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粗糙的麻繩。
昨晚若不是城主阻攔的話,龐興吉絕不讓錢多多活著出去。
龐興吉的性子直爽,見不得錢多多這種落井下石的小人,想讓城主府還錢可以,但是沒必要非得趕在這個節骨眼上。
“娘子,類似龐大哥這種性格的軍中還有幾人?”
林平無奈的問道,真不知龐興吉是怎樣當上的校尉。
江雲纓自然明白林平的意思,尷尬的搖了搖頭。
整日舞刀弄槍的這些糙漢子,哪懂得運籌帷幄,心中的信念隻有一個字:乾就完了!
林平耐著性子跟龐興吉解釋著,甚至借用三顧茅廬的典故,差掉就把整本三國演義給背誦一遍。
龐興吉聽的頭大,腦袋嗡嗡作響,就如同被一萬隻蒼蠅攻占般可怕,急忙後退兩步,恭敬道“全憑郡馬爺吩咐!”
“恩……孺子可教!”林平滿意的點點頭,繼續道“孺子可教的意思是說……”
大概又過了一萬字之後,林平才優哉遊哉的進了響鋪街,卻沒有立刻去找錢多多,而是敲響了金滿樓旗下的賭行大門。
不多時,隔扇門被推開,一張大臉出現在眾人麵前。
來人正是賭行掌櫃萬億,聽聞有客敲門他的興奮的,但是見到林平的時候臉都綠了,又不敢直接關門打烊。
也隻能如喪考妣的笑道:“不知郡馬爺有何貴乾?”
“貴乾談不上,乾貴……賭行倒還差不多。”林平輕描淡寫的笑著,就跟著沒事人似的。
萬億登時嚇出一身冷汗,又不敢進行阻攔,著急忙慌的派人通知錢多多。
說實話,江雲纓對這種地方不屑一顧,若非林平一直拉著自己的左手往裡走,她真考慮要不要留在外麵。
進門之後,林平立刻開了右眼功能,對數百塊石料進行了窺視,很快便得出答案,於是稍稍皺了皺眉頭,咋摸著嘴道:“頂多價值三萬兩,還差的很遠啊!”
“夫君可是要賭石?”江雲纓疑惑的問道,頗有幾分勸他從良的意思。
城主府家規嚴格,決不允許羅家弟子賭博,江雲纓害怕因此敗壞了城主府的名聲。
林平點頭應道:“娘子放心,夫君是以自己的名義,不會牽扯到城主府,如今,你不過是我的貼身護衛,並非江城府的郡主。”
“我……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江雲纓輕聲辯解道,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狹隘,處處都想著維護城主府的利益,根本沒考慮過林平的感受。
城主府的利益大過一切,江雲纓這麼說也無可厚非,林平真沒想到對方會因為考慮到自己的感受而解釋,心中莫名的一種感動。
或許,在不久的將來,江雲纓會把林平放在首要位置,城主府次之,當然,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。
“萬老板,這塊石料多少銀子?”
林平摸著一塊巴掌大的石料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