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李明軒沒敢搶在林平前麵報上姓名,畢竟對方手中的長槍長矛不吃素,隻喝血。
林平的一番介紹,引來無數雙詫異的目光,若不是顧忌江雲纓的麵子,龐興吉恐怕已經對林平大打出手了。
即便如此,還是厲聲問道:“區區一名敗家子,有何資格對我動手?”
敗家子可不是身份的象征,從某種意義上講,林平真不如龐興吉的身份尊貴。
李明軒等人早在十米外停了腳,隨時準備溜之大吉,可不敢觸怒了刀尖上添血的將軍。
“打你怎麼了?這可是城主大人欽賜的皮鞭,連世子都能打,何況區區一名校尉?”
林平趾高氣昂的說著,絲毫沒把龐興吉放在眼裡。
龐興吉反倒是被氣樂了,一個箭步衝了過來,冷聲道:“我龐興吉才不怕什麼欽賜的皮鞭,今日,就讓我替刁檜兄弟出出心中這口惡氣!”
說實話,秦小檜跟龐興吉並不熟絡,隻是同屬一個軍營罷了,如今秦小檜躺在床上不能走路,據說卵子也碎了一個,本著同仇敵愾的心情,龐興吉隻想狠狠教訓林平。
林平慌了,他怎可能是龐興吉的對手,即便對方赤手空拳,也夠他喝一壺的。
“娘子救我!”
林平心裡大聲喊著,甚至雙臂蒙頭,不敢看這淒慘的一幕。
江雲纓自然不會放任不管,拔劍擋在龐興吉麵前,她也想聽聽林平接下來的一番說辭。
果不其然,龐興吉被逼退之後林平來了勁頭,輕蔑的說道:“秦刁檜被打,是因為技不如人,因為不諳兵者詭道的含義。”
士兵之間的傳言不似文人那樣空穴來風,濃墨重彩,一就是一二就是二。
眾人也知道是秦刁檜技不如人,之所以生氣,原因有二,其一,江雲纓最後偏袒林平,其二,二人交手的時候林平不按套路出牌。
聽到林平這番說辭,竟是暗中點頭。
行軍打仗靠的可不是單純的蠻力,兵者詭道才是製勝的真理,林平在二人的比試中提前出手,不正是兵者詭道的表現嗎?
“卑鄙小人,不要以為有郡主的偏袒就可以胡作非為。”
龐興吉怒聲道,絲毫不在江雲纓麵前避諱。
“此言差矣,於私來說,娘子幫助相公乃天經地義,是夫妻和睦的表現,於公來說,秦刁檜胡亂指揮,導致食鹽產量減少,應該受到責罰,而我,隻是代替娘子出手罷了。”
林平不緊不慢的說著。
“再者說,娘子對你們嚴厲是因為把你們看做城主城的希望,對我疏於管教,是因為我在城主城內可有可無,唉……枉費娘子的一片苦心啊……”
林平搖著頭無奈的說道,頗有一種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悅君兮君不知的既視感。
聽到這話,龐興吉微微一怔,瞬間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,卻又不能在一名敗家子麵前低頭,執拗道:“可敢跟我比試一場,若你贏了我便信你!”
林平是一名十足的敗家子,他說的話可信度極低,這群虎頭虎腦的士兵都對他多了層提防。
江雲纓頓時擋在林平麵前,她自然知道林平有幾把刷子,此番比試輕則受傷,重則殘疾。
林平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她已經很吃驚了,不僅留下了龐興吉的性命,還重塑了自己在軍中的形象,也不敢奢望林平還有更優異的表現。
“哼!說的天花亂墜,還不是要躲在女人背後?”
龐興吉輕蔑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