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顯然,這是張宏遠特意為林平準備的開胃菜。
老女人不僅聲音發嗲,還往林平身上湊,甚至怒目看著江雲纓,頗有一副爭風吃醋的樣子。
“大姐,撒泡尿照照鏡子再來可以麼?我家娘子身材火辣,我會去妓館吃你這道油膩菜?”林平惡心的差點吐出來,下意識的擋在江雲纓麵前,生怕冰清玉潔的娘子被對方觸碰、玷汙。
“死鬼,奴家昨夜可使出了渾身解數,莫非還滿足不了你?”老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往林平身上蹭。
若非念及對方是女人的話,林平絕逼一腳將她踹飛,不過弄臟了這身行頭對方可賠不起。
“大姐,你這坐地吸土的年紀怕是能同時滿足千軍萬馬,我林平可享受不了。”
林平感覺胃口裡有一隻蒼蠅亂竄,要麼把它拉出去,要麼把它吐出來。
“沒想到林公子口味如此獨特,竟然對梧桐苑的一名流鶯情有獨鐘!”張宏遠直接笑出了聲,心想著總算扳回了一局。
這個年代狎妓並不丟人,但是對最低級的流鶯感興趣的話就是有辱斯文,有辱貴族氣質。
流鶯可是專門為那些沒錢又想找樂子的低等人士準備的,但凡有頭有臉的人也會去找稍微高檔一些的熟妓。
不同的妓女代表了顧客不同的身份,類似林平這種,最起碼要找明麵上不賣身的清館,否則可就是玷汙城主府的地位。
“沒想到堂堂郡馬爺連這種女人都吃得下……”院內的眾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著。
“郡主的臉色可不大好看呢!”又是一個好事之人說道。
林平可是城主府的姑爺,身份跟其他貴族子弟有些不同,公然狎妓自然會引起江雲纓的憤怒。
此刻,林平不僅要麵對眾人的嘲笑,還麵臨著江雲纓的憤怒。
果不其然,江雲纓狠狠瞪了林平一眼,怒聲道“夫君,莫非是娘子服侍的不夠好?你竟然去梧桐苑狎妓?”
林平簡直百口莫辯,沒想到江雲纓也在這個時候發飆,當真是同時麵臨內憂外患,況且對方也沒服侍自己,這通指責有些冤枉。
看官們倒是閉上了嘴巴,靜待二人內亂。
“冤枉啊!”林平投去一個委屈的眼神,心道:昨個晚上,我被娘子打的下不來床,哪有功夫去狎妓,這分明就是敵人的圈套。
隻可惜,江雲纓不予理會,仍是怒氣衝衝,林平頓時有些心慌,輕聲問道“娘子不會真生氣了吧?”
“夫君找了名流鶯,我自然生氣,若有下次……夫君定要找個漂亮點的清館!”江雲纓撅著小嘴道。
林平全身一怔,沒想到江雲纓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麵竟說出這般話來。
如此一來,看官們也就歇著去吧,人家小兩口之間沒有一點矛盾,江雲纓不僅溫柔體貼,還通情達理,甚至不反對自己的夫君狎妓。
聽到這話,林平感動的稀裡嘩啦,卻終究逃不過玩弄流鶯的屎帽子,真想替城主府扳回這一局。
此刻,屋內傳來一陣悅耳的琴聲,附庸風雅的諸多貴族眯縫著雙眼儘情享受,才不管大廳之外發生的事情。
琴聲停止的那一刻,眾多權貴接連不斷的鼓掌,其中,一名衣冠禽獸的老男子誇讚道:“紅菱姑娘不僅技藝超群,長的更是國色天香。”
“多謝府尹大人誇讚。”陸紅菱欠著身子回應道“小女子也是受高人指點,跟對方比起來相差甚遠。”
“哦?竟有如此高人?可在我江城府內?”府尹一本正經的說道,自然是想博得陸紅菱的好感。
身為一名歌妓,能得到府尹的邀請,並且以禮相待,也算是陸紅菱的榮幸,但她臉上沒有絲毫奉承的意思。
“此人就在門外,正是郡馬爺陳公子!”陸紅菱仍然欠著身子,如水的聲音輕盈透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