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,處理完政務,承章帝讓幾個兒子陪著走走,便到了鄭旦當初射箭的小校場。承章帝也是聽了那個傳聞的,於是讓鄭旦又射了一次。
萬萬沒想到,鄭旦是真不會射箭。遙想他自己在現代,那彈弓都打不好。
於是,承章帝看著校場裡策馬的元敏,便讓鄭旦試了試騎馬。
鄭旦小的時候是騎過騾子的,家裡曾有一頭高大威猛的棗紅色騾子,鄭旦星期六日便騎著去山坡喂草。
後來穿越了幾回,對騎馬也是有興趣的。所以,馬這種生物,鄭旦騎的有模有樣。
於是,承章帝送了元敏的黑色駿馬給鄭旦,又讓鄭旦每日聽政後,有時間便去校場練箭。
蕭旭被傳進了交泰殿,一眼便看見自己的哥哥,隱在一摞書後麵,打瞌睡,根本沒在聽,閣老們和皇上在說什麼。
蕭旭輕笑一聲,向承章帝行了禮,便遞上了自己的折子。是上午參觀完羽林軍,寫下的要求補充,弩箭,長槍,軍服等物品及如何整頓羽林軍的奏折。
畢竟羽林軍是自己的親軍,禁軍,自己是最高長官。承章帝看著寫的詳儘全麵的計劃,甚是讚賞蕭旭,便一口答應。命令下到戶部去儘快補充軍需。
蕭旭辦了正事,也看了鄭旦,於是便退了下去。
臨走的時候,停在鄭旦桌前,忽而拉開鄭旦擋在麵前的書本,來了句,“十三殿下,在偷懶呢。”
書本被扯下……
但看鄭旦,手裡握著的毛筆,早就掉了個個兒,不知何時在自個兒臉上點了幾點墨,又在口水的作用下,暈染了一大片。
殿裡立刻傳來年輕官員和立在旁邊的小公公的輕笑聲。
鄭旦還在與周公博弈,書本忽的被拿開,看著眼前的蕭旭,惱怒道:“你有病啊?”
蕭旭那戲弄的表情又掛在了臉上,“殿下,真醜。”說著,拿出方帕欲擦,又想起帕子擦過自己的衣服,於是停在空中。
隔著兩個桌子的劉探花,急急起身,也拿了帕子給鄭旦。這劉探花是作為一品翰林學士的下手來這交泰殿的。
蕭旭那眼神又陰鷙了起來,直盯得探花生生打了個寒戰。
隻聽得承章帝道:“尋熙,成何體統,還不快去洗乾淨。”
鄭旦剜了一眼蕭旭,接過探花的帕子,急急走進偏殿。
蕭旭則湊近了探花,在其耳側輕吐了句,“把小心思收起來,彆動我的人。”然後拍了拍那顫抖的肩膀,揚長而去。
畢竟,蕭旭從明日起要訓練羽林軍,也沒有很多時間打理生意,便趁著今日的空閒,前去,交代一番。
等鄭旦從偏殿出來,便聽得常公公報了,元敏公主求見。
“告訴公主,有事晚宴再講。”
承章帝的話音未落,便見元敏公主推開門口的侍衛,衝將進來,撒嬌道:“父皇,兒臣等不了晚上了。”
承章帝睨了元敏一眼,元敏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,走至承章帝身邊,拉著自個兒父皇的衣袖,搖了幾下,“父皇,兒臣想讓父皇賜婚。”
“什麼?賜婚?你有心上人了?”
承章帝甚是驚訝,自己這個公主,可是平日裡被嬌寵慣了的,雙眼長在頭頂上,什麼人都入不了她的眼睛。
“嗯,就是蕭將軍。”
元敏笑吟吟看著承章帝,繼續撒嬌,“父皇,兒臣今日見著他了,英俊瀟灑,風流倜儻。兒臣僅一眼便相中了他。”
元敏似是,還在回味與蕭旭見的那一麵。
鄭旦那心,瞬間,顫動了一下。但是並未有太多表露,坐回了自己的位置。可是那忽而發白的臉色,可逃不脫那些,故意觀察他的人。
隻聽得承章帝哈哈大笑,“元敏,你這眼光可隨了朕了。哈哈哈……”
席間的幾位也是紛紛附和著,良才女貌,天作之合,金玉良緣等詞脫口而出。
承章帝笑著,“這事兒啊。還得問過蕭將軍,是否已有婚配。若是蕭將軍亦有此意,父皇定為你倆賜婚。”
隻聽元敏道:“問他做什麼,父皇直接賜婚便可,他到時候哪敢有異議。”
“唉,得問過蕭將軍是否有妻妾,若是有,你怎麼辦?讓人家休妻,還是你做小啊?”承章帝也甚是寵溺元敏。
元敏嘟起了嘴,“嗯~那好吧。”隨即又散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,“父皇,那兒臣不打擾了。我去找蕭旭。”便急匆匆出了殿。
鄭旦整個人都不好了,對於後麵眾人說了什麼,完全沒聽到。自顧自在心裡療愈著:自始至終,蕭旭都沒有對那日說過的,那些戳人心窩子的話,做過一丁點的解釋。自己後來機緣巧合來了朔國,也是為了和過去做個了斷。如今自己的身份變了,蕭旭的身份也變了。自然兩人不似從前了。
又想著,自己隻是個天外來客,但蕭旭,卻是這個世界裡真真實實的存在,自己又怎麼能自私的去改變一個人的命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