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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斬雨也笑著揶揄道“我說凱瑟琳,你那麼喜歡廣交善緣,要是身材體型走樣,你在外麵的飄飄彩旗,怕不是一夜之間都如鳥獸散。”
“我不需要身材和體型,我靠靈魂和高尚的人格就能打動男的……可惡,你們兩個那是什麼表情?”凱瑟琳被他們似笑非笑的樣子氣得差點掀桌而起,畢生罵人的詞彙在腦海裡走馬燈一樣地溜達過,在喉嚨邊上探頭探腦,但是一想到眼前有個人過幾天就要變成自己的大上司,隻好忍一時,坐下來悻悻地吃東西。
房間內洋溢著輕鬆快樂的氛圍,楚斬雨忍俊不禁一般地把頭扭向另一邊,其餘二人看不見的角落裡,他的臉色瞬間凝重。
楊中將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?他現在是更接近異體還是人類?如果是前者我怎麼和他交流?為什麼不讓負責陪護的直樹進去?他們到底在打什麼算盤?對我屏蔽一些消息,還不算什麼,可是如果連帶著所有乾員都是如此呢?這是否是軍委對統戰部信任度下降的信號?如果是,那麼問題出在哪裡?
他隻能想到對薇兒……不,第三隻支配者蝴蝶的處理上。
無論怎麼看,這次突變都會和自己,和統戰部扯上關係,可能等自己痊愈以後,就要被正式問責。如果要交代清楚薇兒和第三支配者的事情,那就不得不說出安東尼·布蘭度活著這個關鍵所在。
矛盾的是,除了自己,沒人知道安東尼還活著,他楚斬雨也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布蘭度先生還活在人世上的實物證據;一想到這裡楚斬雨追悔莫及,當時在地下實驗室看到死去的安東尼死而複生時,他的震驚讓他忘記了謹慎,要不然直接啟動錄音。
想起安東尼標誌性的嘲諷笑,真想把他那副偽君子的嘴臉撕爛。
“你還真是了解我啊,安東尼,我沒有準備也在你意料之中吧。”
楚斬雨沉默地想到“和你這種敗類中的敗類,我已經沒道理可講,下次見麵就是你的死期,不,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。”
壞事做儘的人,是沒資格痛快去死的,他必須經受能遭遇的一切苦難,在苦難中慢慢地煎熬,如青蛙睜著眼睛蹲在逐漸燒開的溫水裡,最後才能死。
走廊上“禁止通行”的綠牌在黑暗裡閃著熒光,照出衣著上沾著些許血汙和土漬的醫生走過的身影,醫生緊張地左顧右盼,在角落裡望著門口的士兵。
高大的士兵們荷槍實彈,對比起來,穿著醫生服的人雖然也較為強壯,但相比之下簡直像個小不點,醫生戴著通訊耳機,側身聽著病房內的動靜。
“滴滴答答”的滾動聲在走廊內顯得格外清晰,士兵立刻被這動靜吸引,他警覺地端著槍走過去,其餘人立刻拿槍對準地上的不明物體,隻見那是一個小玻璃球。
玻璃球停在他們腳下,轉了兩轉,立刻爆發出半透明的煙霧,訓練有素的士兵聞到這股味道,連一聲呼救聲沒發出就倒下了,醫生靈活地從角落裡躍出,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穿梭在各個士兵倒下的身體間,讓他們倒下的動靜不至於太大。
醫生到了門口,敲了敲門
裡麵傳來一個有點虛弱的男聲“進來。”
醫生走進獨立病房。
他是個金發碧眼的男性。
艙內的楊樹沛費力地抬起眼睛“確定攝像頭拍到你的五官了嗎?”
“中將,我很確定。”男子抬起頭,他長著一張和安東尼·布蘭度一模一樣的臉。
“苦了你這些年學習模仿他,就是等著他露出狐狸尾巴的這一天啊。”
楊樹沛虛弱地冷笑“他萬萬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……他逃得了一時,以為逃得了一世嗎……要你準備的東西,到手了嗎?”
“不負所托。”男子從懷裡取出古早的小巧錄音機,估計誰都不會想到用這麼古董的東西去錄音;他調低了音量,把錄音機遞到楊樹沛麵前。
“把全人類融為一體?很有創意的想法,可是我是和平主義者。”
“和平從您的口裡說出來,還真是諷刺。”
“彼此彼此吧。”
“請繼續你的演講,也許能說服我呢,”
“很簡單,人類要消滅人類的暴政。人與人之間沒有正義可言,隻要立場轉換,正義立刻露出獠牙譬如為了荒謬的理由發動戰爭,為了生產而汙染賴以生存的家園……再這樣下去,火星乃至太陽係所有的行星,但凡有一點生產價值,都會被貪婪的人類榨乾淨。”
“話說得很漂亮,可是你彆忘了,你也是邪惡人類中的一員哦。”
“我已經不是人類了。”
年輕的男聲繼續說“消除單體人類的獨立思想,整合出一套每個人腦海裡統一的觀念,個體服從整體,這樣就能無效化爭端,況且人類可以借此獲得無限的生命,瀕死也能複活的強壯肉體……就算有人在這個過程裡犧牲了,那也隻是為科學的獻身。”
“你還真是瘋子,可以換一種說話的語氣嗎?我有點討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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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與世人不同,自然會被認為是瘋子,可如果計劃成功了,誰還會在乎我是什麼想法呢?人類不就是這樣嗎?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,敗者無權發言,隻要聽從勝利者的安排,日複一日地活著就好了,不過到時候,他們應該也沒機會說出這樣的話了。”
“可是,那個脆弱的孩子為什麼會引起你的注意呢?”
“那個孩子並不脆弱,先生。”年輕的男聲說道“好比每一扇門都會配一把匹配的鑰匙一樣,這個孩子是我開啟新紀元曆史的鑰匙。隻要能善加利用其身上的契機,人類將不再羸弱,而將成為宇宙裡強大又完全服從命令的高級集群文明,我們將如同一個巢穴裡的蜂群一樣緊密相依,密不可分。”
“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,真是個瘋狂大膽的想法。”
“那麼,為何不乾一杯呢?”
“乾杯,敬你蜂窩一般的明天。”
“哈哈哈,您的幽默感也上升了。”
楊樹沛打了個手勢,男子上前替他摘掉了耳機,楊樹沛凝眸望著這張相似的臉,皮下卻是截然不同的靈魂。
“維薩,辛苦你了。”
“我做的這一切不隻是殺了那個男人,也是為了償還您的恩情。”名叫維薩的男子激動地上前一步,憂心忡忡地望著他“您千萬要保重身體。”
“你和他唯一的相似點就是睚眥必報吧,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?”楊樹沛露出了父親般的微笑“可惜我現在保重身體也沒用了,已經是風中殘燭,將息不息了。”
“您不會死的。”
“人都是要死的,不過我現在還不能死。”楊樹沛輕聲道“記住,我死後如果你覺得很多人都有嫌疑的話,統戰部的楚斬雨,是你絕對可以信任的人。”
維薩沉默了一會,點了點頭,轉身打開門,頃刻間消失在了黑暗裡。
“ilove,ilive”
“iasbornords”
“gathergbutterfliesunderthebannersofthe”
“cultivatefruit”
“iandthera”
“spendthenighttheclouds”
“andtheirbells,ontheocean”
“iandtothestars”
“iberthexpectation”
“iofthed”
腫脹發紫的胳膊,黑色的血管蚯蚓一樣蜿蜒,從腋窩臥行到泡芙一樣的指尖,胳膊好似被雨水浸透的枯枝,高高低低地橫在一側;楊樹沛看了看它們,然後順勢平躺在那裡,嘴裡念著遙遠的詩句,臉上出現憧憬的神色,澄澈如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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