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淩煙萬萬沒想到,君修瑾竟然派人跟蹤她。
這段視頻,偷拍的角度不是很好,但足夠清晰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轉頭,迎上君修瑾怒意沉沉的目光。“家主,知道的以為,你這是派人跟蹤我。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是在監視三少。”
“你不要提那個逆子。”君修瑾勃然大怒。
“君修瑾!!!”
雲沛鴻臉色陡變,威嚴十足。古井一般的深眸,寒氣漫溢。
“爸……”君修瑾的氣勢頓時小了許多,指著風淩煙的手晃了晃。“你少給我繞來繞去。老實交代,這個男人到底是誰?”
風淩煙明亮的目光,坦坦蕩蕩。
“他是我同事。”
“同事?”君修瑾麵色陰狠,氣勢逼人。“看來,不給你一點顏色,你不會招認。”
風淩煙心口一緊,眼底掠過一絲慌亂,一閃而逝。
君修瑾咄咄逼人,顯然是有備而來。“替嫁”這事,今天隻怕是“遮掩”不過去了。
也不知道三少去了哪裡,洛平川兩兄弟也不在。
風淩煙攥緊的手心,起了一層薄汗,手指寒浸浸的。
“福伯!家法!”
君修瑾重聲落下,風淩煙臉色瞬間一白,其他人也愣住了。
在三少的地盤上,對三少的人行家法,後果不敢想象。
福伯走過來,低下頭,雙手托著一條兩指寬的長鞭。黝黑的鞭子,浸染過太多鮮血,已漸漸幻成朱褐色。
風淩煙心頭一驚。
祠堂前的“血雨腥風”,恍如昨日。
君兆和那樣健康的男子,三鞭下去,都要修養半年。換成她,隻怕要丟了半條性命。
三少不在,雲汐月也還沒有過來,為今之計,隻能自救。
“家主。隻要三少一天沒和我離婚,我便是君家繼承人之妻。行家法前,我勸你好好考慮清楚。”
“是啊。修瑾,你要三思。”
“君家家規,啟動家法,需要罪證確鑿。”
“修瑾,這條視頻,到底有什麼問題?”
君家長輩,急忙出聲相勸。
雲沛鴻一言不發,冷眼觀望。
不過是“英雄救美”,何以引得君修瑾如此盛怒。
難道,風丫頭與這個男人有染?
若真有這事,出手的不應該是君修瑾,而是自己外孫君陌殤。
“修瑾,大家說得在理。你既然要對西閣的女主人行家法,那她定是犯了不可饒恕的死罪。你不說清楚,這旁觀之責,我們誰都擔不起。”
雲沛鴻擲地有聲,威嚴十足。
“我君家百年門楣,還從未有過寡婦進門的先例。陌殤受了她的蠱惑,執意留下她。我作為家主,可是容忍不得。”
“什麼?寡婦!她!”眾人大驚失色。
“咳咳……”
雲沛鴻剛抿了一口茶水,還未下咽。一震,嗆入氣管,猛烈地咳嗽起來。
一瞬。所有人的目光,如冷箭,嗖嗖射向風淩煙。
她脊背僵硬,雙腳猶如踩在萬年冰塊上,寒意一絲一絲鑽入骨髓,身體抑製不住地抖了抖。
這本就是一個死局,憑她,壓根就解不開。
剛才的強撐,不過是在拖延時間,等三少回來。
“你告訴大家,他是誰?”
君修瑾目光狠戾,言辭凜冽如霜。
風淩煙狠狠用力,指尖刺破掌心,眼底流淌出一絲毅然和堅定。
“他叫jas。是我同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