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陌殤心口一緊。狹眸黑沉,漩渦席卷著,隱著風暴。他涼涼勾唇。“多行不義必自斃。”
風淩煙抬眸,看著他深邃的眼睛,平緩著呼吸。“三少知道是誰乾的?”
“十年前,我就知道了。”君陌殤峻臉微繃,優越的下頜線淩厲利落。清冷的聲音,如春日落雪,冷涼冰寒。
風淩煙一怔,睫毛輕輕翕動了下。“十年前,你就知道了景灝的存在?”
君陌殤伸手摟住了她,眉宇間凝上一抹淺愁。張嘴說話,竟有些吃力。“是的。”
風淩煙蹙眉,問道。“景灝知道嗎?”
君陌殤眸光沉了沉,回道。“我找到他,告訴了他真相。”
“那他為什麼不回君家?”風淩煙心弦一緊,疑惑道。
“或許,他覺得在景家生活得更輕鬆一些吧。還有,因為你。”君陌殤神色冷了。
“我?”風淩煙瞳孔睜大。
“他14歲在無涯湖初遇你,或許就對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。”君陌殤眸色生寒。
風淩煙身形一僵,瞳孔微縮,呼吸緩緩下沉。心跳忽快忽慢起來。“所以,我與景灝之間的一切,你都知道……”
君陌殤抿了抿唇,目光一緊,眼眸深處是深不見底的墨淵。
風淩煙仿佛看到了他昏迷之後,第一次睜眼看著她的樣子。擰著眉,慌忙收回了視線。
兩人沉默著,都沒有說話。
大廳驟然安靜,靜謐地能聽到彼此撲咚撲咚的心跳聲。
緩了片刻。
君陌殤眸色漸漸溫暖起來,唇角微微勾起,漾出溫柔的弧度。“十一,這事我們以後再聊。先去吃早餐。”
風淩煙壓著情緒,沒有出聲。
君陌殤擁著她往餐廳走,兩個人都沒有說話。
風淩煙雙腿如同灌鉛一般沉重,心裡亦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。
她感覺君陌殤對景灝,似乎有很深的敵意。
按說,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,不應該這樣。
難道,是因為她?
思及此,心上的石頭更重了。
“姐夫,早安。”風淩玥甜甜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玥玥,早。”君陌殤微笑著回應。
風淩煙深呼吸,睫毛動了動。調整了一下情緒,看向餐桌。
風淩玥和君星河麵前的牛奶都喝完了,雞蛋羹也吃得差不多了。
這兩個孩子,自理能力都還不錯。
“媽咪。快吃。都涼了。”君星河像是沒有看到君陌殤一般,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直落在風淩煙身上。
“好。”風淩煙彎了彎唇,在他身邊坐下。
君陌殤緊跟著拉開了風淩煙身邊的餐椅。
他選擇了咖啡和三明治。
簡單又提神。
大洋彼岸。
巴黎。
淩晨時分。
夜風寒涼。
傅檸匆匆掛斷風淩煙的電話,轉身,看向背對著路燈站著的傅清川。
“傅清川,為了騙我回去,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。這麼拙劣又惡毒的謊言,你竟然也敢編造。”
傅清川背對著光,深邃的五官明明滅滅,眉間似凝著傷痕,又帶著幾分無奈。
“檸檸,隻要你跟我回去,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