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陌殤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,薄唇輕啟,冷聲道。“早在四年前,她就成了二爺殺局中的一粒棋子。”
君奕瑾臉色驟變。“她嫁給你,也是二爺的計劃。”
“沒錯。”君陌殤眉角輕輕一壓,晃出一抹狠厲的光來。“這事我倒是得感謝他。”
君奕瑾皺了皺眉,臉上籠上了一層陰雲。“二叔還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。”
君陌殤勾了勾唇,笑意冷寒。“再大又怎樣,結果都是輸。”
君奕瑾清聲提醒。“沐舟,他手段毒辣,還需小心為上。”
君陌殤抿唇。“我心裡有數。”
洛平川再次上樓。“三少,該去集團了。”
“三叔,你剛回國,好好休息,倒倒時差。”君陌殤站了起來。
君奕瑾放下茶杯,起身,眸色溫和。“以後沒有特彆的事,你不用親自過來。”
君陌殤笑了下。“好。”
話音落下,闊步前行。
君奕瑾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神色又一次沉重起來。
名利場,權貴圈。世人競相追逐的繁華之地。他們享受著世間最高的榮譽與地位,卻也承受著無儘的算計與爭鬥。
“名利”二字如同雙刃劍,既能帶來無上的榮耀與財富,也能讓人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。
君奕瑾早在三十年前,就可看破這一切。自他離開京山那一刻,下定決心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。
要不是君天衡觸及了他的底線,他是不會重回“故園”的。
助理子夜上來。“爺,霍連城死了。”
君奕瑾微怔。“死因?”
子夜回道。“突發腦溢血。”
君奕瑾眯了眯眸,唇邊是薄薄的笑。“他倒是個有福之人。”
子夜不解。“這?”
君奕瑾撐著拐杖,朝二樓的主臥走去。“他綁了江源敏的小女兒,鐵定監禁。監獄那種地方,你也知道。他這把年紀,如何受得了。還不如痛快死去,一了百了。”
子夜點了點頭。“聽說,他死之前約見了律師,更改了遺囑。他名下的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思璿小姐。”
君奕瑾微微一愣。
子夜繼續說道。“我還打聽到,思璿小姐一個星期前,回到了京山。”
君奕瑾撐著拐杖的手指緊了緊,深沉的眸底,隱藏著難以察覺的情愫。唇角輕輕扯了一下。“你很關心她?”
子夜心頭一震,慌忙解釋。“爺,我這不是幫你……”
“好了。我有些累了。”君奕瑾溫聲打斷。
“爺,你好好休息。我先下去了。”子夜停下了腳步。
“嗯。”君陌殤推開了臥室大門。
吧嗒。
房門落了鎖。
子夜眼底,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有些人,老板明明很關心,卻總要極力表現出疏離不在意。
這樣下去,他恐怕真的要孑然一身了。
不行,怎麼也得幫幫他。
君天下集團。
君陌殤走到落地窗前,捏了捏泛酸的鼻梁骨。
冬日黃昏,天邊漸漸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橙紅。整個城市在夕陽的籠罩下,仿佛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。
嗡——
手機震動。
陌生的號碼。
君陌殤眸光閃了閃,隱隱猜到了對方是誰。
“你好。哪位?”
低沉的聲音,寒漠冷冽的語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