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不到君二爺還留有後手。”對方嗓音沉下來,憊懶而陰狠。
此刻,他依然隱在黑暗當中,沒有現身。
不斷閃著紅燈的攝像頭,如嗜血的猛獸。
君陌殤眉頭輕挑,一雙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,目光寒冽。“二爺不是善類,您更不是。他隻是沒想到,這些東西還是沒能保住他的性命。”
隱匿在黑暗中的雙眸,陰鷙,狠戾,血色漫溢。
“甄老板,留給你我的時間不多了。您還是早做決定的好。”君陌殤微微眯眸,眼神涼浸浸的,俊臉落了霜雪。
“君行舟,與我談交易,你還嫩了點。”對方陰惻惻得笑了兩聲,繼續說道。“就算你把手裡的東西交上去,我大不了魚死網破。再說,能拉上你們兩兄弟和江源敏墊背,值了。”
君陌殤心口一沉,慢慢抬眸,看向書架中間的攝像頭,嘴角噙出一抹冷笑。“你還漏了一個人。蕭臻臻。”
書房內的空氣,死一般的冷寂。
每個人都有軟肋。
甄文昊的軟肋,就是蕭臻臻。
她雖然隻是一個私生女,卻是沈西棠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。
二十四年前,沈西棠被蕭晉南推下山崖,大難不死。
甄文昊救了她,並且用一名女囚的屍體李代桃僵,掩蓋了過去。
此後七年,她一直秘密生活在華府天成。
某天,愛而不得的甄文昊,醉酒之後強暴了她。
十個月後,沈西棠生下了蕭臻臻。
生產第二日,飽受精神折磨的她趁人不注意,那剪刀捅了自己,結束了年輕的生命。
好巧不巧,蕭晉南與林羽棠的女兒也在那時出生。
甄文昊讓人把孩子調包,然後捂死了蕭晉南的女兒。
之後,他處理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。
累累血債,沉重如山。
再不將他繩之以法,天理不容。
君陌殤見他不出聲,抬腕看了一下時間,眸色黑沉。“還有十分鐘,三哥就到落月灣了。”
“你們要敢動臻臻一根汗毛,我讓你們萬劫不複。”逼人的威勢從攝像頭裡蔓延出來。
書房的空氣,倏然又冷了幾分。
君陌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格外的森白。“拭目以待。”
“放肆!”對方暴跳如雷地怒喝。
君陌殤慢慢起身,徑直走到書架前,看著那把狙擊槍。“甄老板,出來吧。”
話音落下,書桌對麵的牆麵發出“咯吱”的聲響。暗門慢慢打開。
年愈六旬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,頭發灰白,麵容威嚴。他盯著君陌殤挺括的背影,幽冷出聲。“君四少,你恐怕走不出這裡了。”
君陌殤慢慢轉身,深邃眼眸浮現出少有的笑容,薄唇輕啟。“這話你說錯了。”
甄文昊盯著他,神色陰戾。“你是不是忘了,這裡是我的地盤。”
君陌殤冷聲回道。“甄老板,你大概也忘了。這裡是京山,不是雲城。”
四目相對,肅殺之氣濃烈。
甄文昊輕蔑冷笑。“就算你把整個西閣的人都調過來,也救不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