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或者不是，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行舟不能和她走得太近。”君奕瑾眼中多了一抹憂色。
小五深吸一口氣，胸腔鼓脹。“三爺，如果林時宜不是家主的私生女，四少和她走得近，有什麼關係？”
君奕瑾回道。“如果三少夫人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，你要是行舟，會站在誰那邊？”
清寒的聲音，如同一道驚雷在小五耳邊炸響。心臟瑟縮，身體不由晃了兩下。“這……”
君奕瑾喝了一口茶，眼底鬱色更濃。“行舟自打出生就命運多舛，數次遭遇生死劫難，我不希望他以後再經曆任何的折磨和痛苦。”
他稍稍頓了頓，又說了一句。“哪怕是精神上的。”
小五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君奕瑾繼續喝茶，直到電話響起。
翌日。
林時宜醒來，已是上午十一點。
她心頭一驚，掀開被子，急忙下床。起得太急，腦子一陣眩暈，眼前漆黑一片。跌坐在床上，手指攥緊了床單。
緩了好一會兒，情況才稍好一些。
她捂著心口，深呼吸。慢慢下床。
洗漱完，已是十二點。
“糟了，四少的藥？”
醫生開的湯藥，爐火慢熬，一日兩次。
林時宜踩著一雙拖鞋下了樓，直接去了煎藥房。剛到門口，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。
仔細一看，火爐前，坐著一位男子。寸頭，背影清瘦。
林時宜目光一滯，腳指頭不由蜷了蜷。
男子沒有回頭，淡淡出聲。“時宜，早。”
清冷的聲音，如同一顆小石子，砸進了林時宜的心湖，迅速泛起一層層的漣漪。
她抿了抿唇，朝室內走去。“四少，不好意思，我睡過頭了。”
君行舟聞言倏然一笑。“你不用不好意思，這些天，你照顧我，實在是很辛苦。”
林時宜腳步一頓，心跳突突，目光凝結。
他這是要趕自己走嗎？
君行舟盯看著爐中的火苗，眸色溫暖。“你杵在那裡做什麼？”
林時宜手指緊了緊。“四少，你要是想讓我走，就直說。”
君行舟脊背似僵了一下，側身，皺眉，看向她。“我想讓你走？”
林時宜唇角半勾。“你不想我走？”
君行舟神色不辨喜怒，麵上也瞧不出任何波動。他動了動唇角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林時宜抿著唇，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。一抹緋紅自耳後漸漸蔓延到了整個頸脖。
君行舟對她笑了下，淡聲道。“過來看看，藥熬好了沒有？”
林時宜湊近，仔細看了看。
藥罐冒著熱氣，發出“咕嘟咕嘟”的聲響。中藥的香氣撲鼻而來，濃濃的苦澀。
“好了。”林時宜轉身，拿了隔熱手套過來。
她正要戴上，君行舟起身，伸手。“我來吧。”
林時宜輕輕挑了挑眉。“還是我來吧，你不知道劑量。”
君行舟沒有收回手，反而捏住了手套。“喝了那麼多碗，我心裡有數。”
兩人相對而立，近在咫尺。
彼此的呼吸和熱氣騰騰的藥香交織在一起，產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。
林時宜心跳加速，臉色通紅。羽睫顫了顫，輕輕開口。“好吧。”
君行舟笑著，扯了一下手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