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若琪抿唇,笑了一下。
林時宜攥緊手指,壓著心慌,低聲問道。“她和四少曾經是親密無間的愛人,對嗎?
顧若琪心頭一緊,眼中翻滾著波瀾。一時之間,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。
君家四少身份特殊,有些能說,有些不能說。
林時宜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,偏偏還是控製不住地問了出來。她勾了勾唇,淺淺一笑。
“四少很愛她。他忘了所有人,唯獨隻記得她。甚至,他跟她說過的話,他都記得很清楚。”
顧若琪一怔。
林時宜看著越來越黑沉的天空,神色一寸寸繃緊。“若琪姐,你見過她嗎?”
“她?”顧若琪還陷在詫異中,沒有反應過來。“誰?”
林時宜唇線繃直,沒有說話。
顧若琪心尖猛然一縮,恍然。“我見過她。”
林時宜心裡湧上一股酸澀,很想表現得不在意,眼底的落寞卻泄露了她的情緒。“她是一個怎樣的人?”
顧若琪是過來人,看出來她對君行舟隻怕動了心。
愛情在她看來,絕非全都是美好甜蜜。有時候,很可能是一把刺傷自己的利劍。
不論君行舟心裡還有沒有風淩煙,林時宜和他都是沒有結果的。
顧若琪斟酌了一下,緩緩開口。“她是一個很優秀的人,不僅長得漂亮,還很聰慧。”
“我知道她長得很漂亮。”林時宜抿了一下嘴角。
顧若琪詫異。“你見過她?”
林時宜腦子裡浮現出君行舟畫的那幅人物素描,酸澀上湧,衝向了喉嚨。說話都變得有些艱難。
顧若琪側了側身,秀眉微微蹙起。“時宜,聽我一句勸,不該想的不要想。”
林時宜心似針紮,酸澀堵住了喉頭,憋得眼眶微微泛紅。
顧若琪心頭大驚,握住她的手。“你的心思,我看出來了。時宜,我不會害你。趁早斷了念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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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時宜扯了扯嘴角,笑了笑。“若琪姐,你說的話,爺爺也跟我說過。”
顧若琪心弦一寸寸繃緊,眼底起了濃愁。“你陷進去了,對不對?”
林時宜喉嚨發緊。“嗯。”
顧若琪臉色微變。“現在抽身還來得及。”
兩人絲毫沒有注意,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。
林時宜眼睛更紅了,嗓音微微發顫。“若琪姐,你有過那種無力掙脫感嗎?明明什麼都清楚,可就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。”
顧若琪心頭一顫,心湖水花四濺。她沉默了一會兒,輕聲開口。“我很清楚那種感覺,充滿了矛盾,糾結。前一秒還想著要徹底忘了他,後一秒卻又不自覺地心動。就像某種東西,明知有毒,卻還是不想戒掉。”
海風猛烈了一些,海浪在風的驅使下,變得洶湧澎湃。高高躍起,又重重落下,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
林時宜深深呼吸了兩口。“若琪姐,你現在……”
顧若琪自嘲地笑了笑。“我現在就是你看到的這樣。時宜,我真的不希望你步我的後塵。”
不遠處的男人心臟瑟縮了一下。
林時宜看著遠方,臉色有些發白。“愛。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。”
“時宜?”顧若琪錯愕。
林時宜抿嘴笑了一下。
轟隆隆——
驚雷響起,大雨接踵而至。
林時宜拉著顧若琪趕緊回到了室內。
顧若琪進去時,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,心口沉了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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