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汐月渾身冰冷,全身血液幾乎凍凝,嘴巴微張,卻說不出話來。
君行舟收回視線,神色比剛才更加冷漠。“媽,是不是很驚訝?”
雲汐月難以置信得看著他。“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。小星確診之後,第一個和他做配型的人就是他。”
“那又如何?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不成功。”君行舟手背上的青筋一寸寸鼓脹了起來,就連細小的毛細血管也清晰可見。
雲汐月打了一個寒噤,隨後又吸了一口涼氣。唇色生涼。“行舟,你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配型檢查是院長親自負責的,我敢保證他絕不敢違背醫德,配合陌殤作假。”
“嗬,我是小人。”君行舟目光一沉,眼裡寒霜四起。
雲汐月看著他,莫名心驚。
這還是她那個溫潤如玉的小兒子嗎?
她強壓著心裡的情緒,慢慢出聲。“行舟,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?這些天你都經曆了什麼?”
君行舟眼簾微低,鼻梁高挺,顏色很淡的鼻唇,每一處輪廓看似溫和又蘊含著鋒利銳利。
“我經曆了什麼,三哥沒告訴你?”
冷漠又嘲諷的聲音就像一把六邊形的尖刀,狠狠捅進雲汐月的心臟深處。
她幾乎站立不穩,呼吸困難。
君行舟眼底劃過一道微光,稍縱即逝。
雲汐月蒼白的唇顫了顫,沉染了酸澀的淚水模糊了雙眼。“你……”
君行舟收回視線,越過她,走了出去。
過了好幾分鐘,雲汐月才回過神來。“行舟……”
保鏢進來,不安開口。“夫人,四少剛剛離開,要叫住他嗎?”
雲汐月一僵。“他走了?”
保鏢低頭。“是的,剛走。”
雲汐月調整情緒,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。頓了幾秒,才慢慢轉身。“他去哪裡了?”
保鏢惶恐。“我沒敢問。”
雲汐月深呼吸,語氣稍穩。“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保鏢應了一聲,
雲汐月做好消毒,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裡麵的病房。
病床上的君星河已經睡著了,小臉粉雕玉琢,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。
雲汐月走過去,抬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臉頰,眼中即有心疼又有擔憂。
或許,人的本性與生俱來,有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。
君星河小小年紀就對人十分冷漠,除了風淩煙和風淩玥,他對其他人的感情都很淡。就算是對她,也表現得沒有那麼親昵。
“唉……”雲汐月歎了一口氣。
故園。
君行舟從勞斯萊斯車上下來,孤身而立,深邃的眸淡淡的掃視前方。
“四少。”有下人迎上來,恭恭敬敬地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