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領們飽餐之後,
自然,也有那些不分場合的禽獸,酒勁上頭,再次撲向那堆屍體中。
地牢裡,嘔吐聲此起彼伏,無人忍心觀看,紛紛轉過身去躲避這些禽獸。
終於,待所有人都饜足,院內除了無聲息的女子,僅剩下醉酒酣睡的男人。
孫婉緩緩睜開眼。
四下張望,發現無人入眠。
她利用銳利的小刀,迅速割斷了束縛,轉身幫眾人解開繩索。
大榕村的一行人儘量減少聲響,卻仍舊驚動了鄰近地牢的囚犯。
暗處,幾雙眼睛靜靜注視,卻無人言語。
很快,他們所有人的繩索都被解開。
張大牛等人悄無聲息接近地牢的門口,突施冷箭,用繩索纏繞兩名看守的頸項,猛力一拉,徹底結束他們的生命。
鑰匙從守衛的身上悄無聲息地到了手中,沉重的地牢門呻吟著開啟了生的縫隙。
四周的地牢隨之蠢蠢欲動。
孫婉殿後,揮手示意眾人緊跟,經過鄰近地牢時,她手腕微動,細小的刀片與守衛的鑰匙一同滑入了隔壁囚室。
那邊即刻有雙手接過了希望,靜悄悄地切斷了束縛的枷鎖。
人影一個個逃離黑暗,夜色中卻唯聞心跳,眾皆屏息,生怕驚擾了醉漢般的野獸。
這是孫婉精心布局。
逃亡之路難避人耳目,若獨善其身,隻怕激起旁人的紅眼與喊叫,一旦暴露,唯有死路一條。
反之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眾人同行,敵手捕捉更添難度。
午後押解途中,孫婉用心銘記路徑,此刻引領眾人貼牆疾走,奔向自由。
隊伍喘息連連,不敢稍作停留,低頭緊跟孫婉背影。
驀地,後方傳來驚恐怒吼“這群孽畜跑了!”
眾人一陣心悸,踉蹌欲倒,孫婉低喝“快跑!”
聲落人動,孫婉挺身向前,不顧一切朝太守府偏門衝刺。
接近門邊,兩名被聲響驚擾的士兵蹣跚起身,持刀踉蹌欲阻。
張大牛怒火中燒,猛撲上前,鐵鉗般的手扼住一兵喉頸,生生令其斃命。
另一兵亦被眾人奪刀製服。
“勿與纏鬥,走!”
孫婉急催,眾人無一回頭,穿街過巷,如兔脫籠。
太守府的嘈雜漸行漸遠,街巷中士兵火把如龍,搜尋緊迫。
眾人腿如灌鉛,倚牆喘息,目光求助於孫婉。
孫婉同樣疲憊不堪,胸口與肋下隱痛。
她欲尋民居暫避,未料幾步之外,左側門縫微啟。
一張格外熟悉的麵孔探出“進來!”
嚴森樾之聲,此刻宛如天籟。
眾人欣喜若狂,爭先湧入屋內。
屋內竟是藥鋪後院,草藥散落一地。
嚴森樾麵色蒼白,左臂微滲血痕“這裡有地窖,可暫避風頭。”
“潞城守軍嘩變,全城淪陷,糧草卻被刺史席卷而去,他們支撐不了幾日。”
“待他們離開,我們再圖出路。”
嚴森樾速述城中情形,領眾人至地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