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婉從懷中摸出遲嫂子備下的火折子,隻輕輕吹燃,昏黃的火光在地窖中跳躍開來。
借著微弱的光芒,眾人看清了周圍的景象,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啊!”一名村民驚叫,旋即被旁邊的人緊緊捂住嘴。
恐懼在每個人心中蔓延,空氣中那股血腥與腐臭交織的氣味愈發濃重。
終於,夜幕降臨,地窖上方的門板傳來動靜。
眾人迅速合眼,假裝昏迷。
兩人嘀咕著下到地窖,放下一桶水便轉身欲離。
就在這時,張大牛和蘇容澤如獵豹般從暗處撲出,悄無聲息地扭斷了兩人的頸骨。
“哢嚓”聲落,二人倒地不起。
地窖內的眾人迅速“醒來”。
孫婉上前確認二人已無生命跡象,取下鑰匙,一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離開地窖。
第二天的天沒亮,嚴森樾就被嘈雜聲吵醒了。
值夜的人已困得東倒西歪,聽見動靜,抬頭一看是嚴森樾,便打了個招呼“森樾姑娘。”
嚴森樾微微點頭,目光投向後院的地洞。
值夜的頭疼地撓撓頭“寅時就開始鬨騰了,擾得人心煩。”
嚴森樾沒說話,直接走向地洞口,猛地踹了一腳。
地洞裡短暫安靜,隨後是更加激烈的咒罵和爭吵。
嚴森樾的眼神一凜,徑直拉開地洞門,旁邊的值夜還沒來得及阻攔,她已彎腰踏入,刀光一閃。
邪氣四散,地洞恢複了寧靜。
片刻後,嚴森樾麵無表情,提著刀走出地洞,怒氣衝衝地返回屋內。
值夜的咽了咽唾沫,顫巍巍地關上了地洞的門。
這一回,地窖裡靜悄悄的直到晨光穿透黑暗,孫婉一夥人陸續睜開了眼。
守夜的連忙悄聲告訴孫婉,昨晚嚴森樾的作為。
孫婉的神色一時複雜,難以名狀。
招惹誰不好,偏要去惹那位起床氣大的主。
這下好了,提早跟閻王爺報到了。
由於嚴森樾的雷霆手段,地窖內一片死寂,孫婉他們也不急,悠哉地在這桃花村的房子裡做了頓早飯,吃飽喝足後,才開始提溜裡麵的村民。
經過這麼一鬨騰,被提了出來的桃花村村民個個萎靡不振,像極了霜打過的秋茄。
孫婉倒不介意他們的狀態如何。
她直接將嚴村長的頭顱丟在地上“說說吧,嗜血吃了多久了?”
“為什麼要嗜血?”
望著嚴村長那不甘心閉上的雙眼,眾人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。
也許意識到抵抗無望,這些人也沒怎麼反抗,被張大牛踹了幾腳便竹筒倒豆子般全盤托出。
“都、全都是村長領著我們乾的……”
原來,早就在半年之前,一向順風順水的桃花村便開始遭遇乾旱。
比外界的乾旱更早一步降臨。
乾旱之後,春播首當其衝,近半的作物幼苗枯萎,勉強發芽的也弱不禁風。
緊接著,飲水就成了全村的大難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