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鐘誠懇地向店主致歉。
見他態度誠懇,店主的怒意緩解不少。
他看看地上的馬三哥,又望了望徐香香,歎氣道“你們啊,真是能惹事!”
“那位少爺,是我們這塗州城裡有名的浪蕩子,他父親可是本州的司馬大人!小姑娘,你算是僥幸逃脫了!”
他手一揮,登時兩個夥計上前,小心翼翼地把馬三哥送回了房間。
客棧掌櫃並非鐵石心腸,眼見火險隻是虛驚一場,語氣便緩和下來,望著徐香香語重心長地說“小姑娘,近來還是少出門為妙。”
“若是又被那些紈絝子弟撞上,不僅你遭罪,恐怕我們也得跟著倒黴。”
徐香香憶起方才那些人的狠辣手段,心中難免恐懼,更多的卻是委屈。
“分明是他無禮調戲良家,反叫我退避,難道這世道沒了公理嗎?”
掌櫃聽她這番天真又帶點稚氣的話,無奈地搖搖頭,不願與這般單純的丫頭片子多費唇舌,轉身欲走。
“請留步!”
寇鐘連忙喊住掌櫃,小麥膚色的麵龐透出幾分尷尬“敢問掌櫃,能否讓我們暫住柴房?”
“我們願付二兩銀子,至於餘下的用勞力抵,行嗎?”
掌櫃打量著寇鐘,眼神裡閃爍著考量的光芒。
徐香香一聽這話,急不可耐地從懷中掏出銀兩,捧到寇鐘跟前“寇鐘哥,我有錢!”
“這些全都給你,不過你、你能陪我一起住,保護我吧?”
徐香香嘟著嘴,眼圈泛紅“我的三個哥哥全都傷了,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了……”
“寇鐘哥,我怕……”
寇鐘不敢相信地瞪著徐香香。
半晌,他眼裡閃過了一絲困惑“你究竟是如何活到今天的?”
徐香香眨巴著眼睛“你說什麼呢!”
寇鐘不解,也不願再去深究。
他一把將徐香香手中的銀子推了回去,神色冷峻“出門在外,如此隨便顯露錢財,徐香香,你之前的教訓難道還不足嗎?”
“況且男女有彆,你就算給我再多的錢,我也不能和你共居一室,望你自尊自愛!”
說罷,寇鐘不再理會徐香香。
徐香香先是愣怔,隨即怒火中燒!
她羞憤交加,跺著腳喊“寇鐘!你、你沒良心!”
“我信任你才願意把所有錢給你!還說什麼同住,我、我是想讓你住我哥哥的房裡!”
“你當我是什麼人了!”
徐香香氣得淚如雨下,指著寇鐘的手指顫抖著,最終放聲大哭。
“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!”
言畢,她扭著頭哭著奔回了房間。
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地抿緊嘴唇,生怕失笑出聲。
寇鐘麵沉如水,拳頭暗暗攥緊。
“咳咳。”客棧掌櫃以手掩唇,目光含笑地看著寇鐘“好吧,你們可以留下。”
“但有個條件,不準去前麵的大廳招惹客人。”
“至於勞動嘛……嗯,見你們有馬,人數也不少,就負責照顧客人們的馬匹跟車輛吧。”
“另外,洗碗劈柴這類雜活也都歸你們,食物自理,你們如此多的人,我可供應不起。”
此言一出,眾人心裡暗喜。
村長連忙道“多謝掌櫃,吃喝我們自備就行!”
老板瞅了瞅他們堆得像小山似的板車,滿意地點點頭,轉身離去了。
這一行人總算是安頓了下來,立刻鬆了口氣,手腳麻利地開始拾掇起柴房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