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孫婉聽著這些爭吵,心不由得懸了起來。
幸運的是,任墨煊洞察了她的憂慮,淡然一句便替她解了圍。
“如果這位大姐信得過我,那我可以帶你們去青蘆的醫館,我和青蘆大夫有些交情,他的醫術高超,對失魂之症亦有研究。”
孫婉自然更加信任任墨煊,況且她本就有帶林香香求醫之意,當下便點頭答應“多謝任公子!您大恩大德,未來我們定當銘記於心,日後必定湧泉相報!”
任墨煊微笑以對,先行一步,孫婉連忙帶著林香香跟上。
走了幾步,孫婉忽地想起什麼,又從懷裡摸出幾枚銅錢,走向紮哈,假裝不認識他,避免給他帶來麻煩,悄悄將錢塞入他手中“這位兄台,先前多謝你的仗義直言。”
“能麻煩你再去杏花村跑一趟嗎?找到後山那片的鄉親們,告訴他們我挺好,隻是今天得晚些回家。”
紮哈一時沒反應過來,隨即接過錢,用力一點頭“放一百個心吧!我保證傳到話兒。”
孫婉滿心感激,隨後拉著林香香緊跟上了任墨煊的步伐。
出門後,小廝便邀請兩人上馬車。
孫婉望著眼前裝飾雅致馬車,就怕自己不小心弄臟了它,隻敢拉著林香香坐在車前的小板凳上,不敢真正進入車廂內部。
林香香卻對這大馬車十分好奇,眼睛裡閃爍著少有的靈動,四處打量著。
她沒有伸手去摸。
見兩人不願進車廂,小廝也不急,隨性地陪在車前一同坐著。
……
紮哈領會了孫婉的暗示,一離開酒樓便先去先前傳遞消息的地方看了一眼。
發現那裡已空無一人,心中疑惑更甚,隻好繼續往杏花村方向走。
運氣還好,半路上遇到了個也要一起回杏花村的同路人。
紮哈便向他打聽關於杏花村後山腳村民的事情,不料話音剛落,那車夫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,眼神裡充滿了異樣的意味。
紮哈不解地低頭檢查自己,沒發現自己有何不妥之處。
車夫再次開口了“看你也是逃難過來的吧?看你的樣子,倒像是外鄉人。”
這話聽起來平平淡淡,但語氣中帶有些許輕蔑。紮哈早已習慣了這種非議,畢竟,在外漂泊,身為外來者,遭受偏見是常有的事。
他笑著回應“我不是逃難來的,我是來做生意的,有些事情需要和那些人商談。”
言至此,紮哈心中已隱約有了一些猜想。
孫夫人曾說他們是逃難而來,與當地村民相處得並不十分和睦。
看這情況,眼前的車夫應該是杏花村的本地人了,然而那部分住在了後山腳下麵的,或許就是像孫夫人這樣的逃難人群。
明白了雙方關係微妙,紮哈也沒再多問,老實地坐好了。
倒是那位車夫顯得有些好奇“做生意的?你找那些逃難的人能有什麼事?”
“他們連飯都吃不上,哪還有餘錢跟你做買賣啊。”
這話裡話外透著一股子自視甚高的味道。
紮哈做生意講究和氣才能生財,性格也比常人溫順許多,他模糊地回答“無論什麼人,總歸有生意可以做,窮人自然也有窮人生存之道嘛。”
車夫不屑地撇了下嘴。
就那幫逃難的,跟乞丐似的,又能有什麼正經生意?
不對!
還真有筆生意能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