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淵聞言,拱手作揖。
完全一副,和藹老頭的模樣。
“秦相,我聽說這驛館出了點動靜。”
“而我作為主考,這學生既然出了問題,我又怎麼能不過來看看呢?”
秦檜冷笑。
“出問題?出什麼問題?這徐川有殺人之嫌。”
“老夫拿他,他竟然敢公然劍指老夫。這於我大宋而言,是不是殺了,也無過錯。”
雖然秦檜這番話可信程度近乎為零,但王淵也還是通過這番言論,大概猜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。
毫無疑問,秦檜是想要嫁禍於人。
最終逼得徐川,當麵和他撕破了臉皮。
所以如今才會出現眼前這一幕。
對於秦檜的為人,王淵是一清二楚。
而在這種情況下,徐川竟然還能絲毫不懼秦檜。
這就更加堅定了王淵要保住他的心思。
因為在王淵看來,這徐川有勇有謀。
所以日後無論是振興朝廷,還是扳倒奸相。
都是少不了要他出力的。
在聽完秦檜的一麵之詞後。
王淵捋著胡須笑道。
“秦相,老夫近日聽聞,說你家公子和這徐川之間有些齟齬。”
“不知此事是否當真啊?”
秦檜一聽。
臉色頓時變得愈發難看了起來。
“王淵,你這是何意,難道你是說,老夫這是在公報私仇嗎?”
王淵一聽,趕忙否認道。
“老夫可沒這麼說過,我如今隻是單純覺得,這些事情有些太巧了而已。”
“我倒是相信秦相的為人,你絕做不出什麼公報私仇的事情。”
“可那些不知道秦相為人的家夥,要是就此事大肆宣傳。”
“對於你來說,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吧?”
“再說此事又無鐵證。”
“就算交付有司判罰,也定不了他的罪。”
“你覺得呢,秦相?”
秦檜聞言,死死地盯著王淵。
或許是由於出奇憤怒的緣故。
此時秦檜就連語氣,也冰冷到了極點。
“王淵,你這是在威脅本相?”
王淵這番話確實不乏威脅的意味。
可他的臉上,卻始終掛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。
“秦相,我怎麼敢威脅你呢?”
“隻是俗話說得好,得饒人處且饒人,切莫要為了這點小事,大傷和氣才是。”
“如今這徐川高中會元,日後保不齊還要同朝為官。”
“秦相,你說這要是徹底把臉皮撕破,對你們不也都沒有好處嗎?”
此時王淵的到來,已經徹底打亂了秦檜的謀劃。
因為王淵也不傻,他知道單憑所謂的仁義道德,是根本約束不了秦檜的。
所以他在知道秦檜在此後。
便當即抽調了人馬。
這些人馬原本是為了維護考院紀律而設。
雖說人數不多,但一個個也都能稱的上是精兵強將。
此時會試已經結束。
但這些人馬,姑且還是憑王淵統領。
所以在得到林升的通知後,他就直接將這些人給提調了過來。
眼見對方人多勢眾。
在這樣的局麵下,秦檜卻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因為一旦真的撕破臉皮,動起手來。
僅憑自己這些人,也未必能占到什麼便宜。
所以說,今日的事態發展到這種局麵。
要是按照理智,秦檜就該自行退走了。
可奈何他現在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。
今日之舉,自己大張旗鼓,如果能將徐川給收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