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飛也沉默了。
一時間,幾人之間安靜的可怕。
這時,王淵低聲說道,“嶽將軍,徐指揮使,雖然不知秦檜那狗賊查出了多少實情,但是,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!”
徐川看著王謙,沉吟道,“如果查下去,王兄必定難逃一死,太傅大人也恐怕……”
王淵苦笑道“我這把老骨頭了,就算是死,也要恢複我大宋江山,以血靖康之恥!牽扯到老夫,老夫一死而已。”
王謙這時也冷靜了下來,“諸位大人,我王謙無怨無悔,為了促成北伐,死而無憾。隻是家中妻兒老小,拜托諸位大人照顧!”
徐川點了點頭,“此事嶽將軍不方便出麵,明日你派人把家小送到城外三十裡鋪,到時候,我便接應你家小離開。”
王謙跪倒在地,“我王謙感激不儘!”
徐川急忙將王謙扶起,“應該是我徐川感謝你,應該是大宋百姓、軍士感謝你!日後再起北伐,所有人都應該記你一份功勞!”
嶽將軍也道,“軍中多少壯誌兒郎,摩拳擦掌要收複故土!朝中這些奸佞!卻要議和投降,放棄祖宗基業,向異族稱臣,奇恥大辱!”
嶽飛拳頭緊攥,臉色發怒紅溫。
“如不是有這些人在,我嶽飛、還有韓將軍,此時已經攻下了開封府!”
說完,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。
心中怨恨鬱結,經過抒發,倒是好受了一些。
整個朝中上千文臣,可能夠讓嶽飛衷心說出這些心裡話的人,卻不過二三人。
“事已至此,當務之急就是查明秦檜如今已經查到了什麼地步,我們好做好應對之策!”
王謙道,“當初在泗州,共有三十餘軍士協助於我,斬殺使團,這些人中,全部都是忠義之士,隻是,刑部嚴刑逼供之下,難保沒有人扛不住,透露消息。”
王淵點了點頭,“當時,王謙帶我密信前去泗州,便是將密信交予了當地的武備官王之桓。這個王之桓,乃是我表侄,為人忠貞可靠。”
“今日,我收到飛鴿傳書,就是他的傳信,斬殺使團的三十餘軍士,皆是他的部下。在信中,他坦言自己即將被刑部捉拿,連同被捉拿的,還有其他將近三百餘軍士,罪名是,謀殺金國使團。”
徐川推測道
“如果刑部在泗州捉拿三百餘人,還全部都是軍士,倒便說明了一點,他們已經推斷出殺害使團的是軍中人士!”
“而且,想必刑部也還不確定具體是哪些人參與了截殺使團之事,不然,他們也不會抓了三百多人。”
王淵沉思了一會兒,“會不會是刑部的人故意這麼做?掩人耳目?混淆視聽?”
“不會,如果刑部已經掌握了具體刺殺參與軍士都有哪些人,那一定會在泗州就地嚴刑逼供,審出個結果。畢竟,官家一直在催促秦檜儘快查明此案!”
“自從郭仲儒率領使團出發後,這時間一天比一天緊,秦檜早已經火燒屁股了,一定想要最快拿出一個結果。”
但是已經到了今天,朝堂之上依然是風平浪靜,說明泗州根本沒有審出什麼來。
王淵感歎道,“那些軍士,都是好兒郎,想必沒有少受嚴刑拷打。”
嶽飛道,“就是苦了那些軍士,而且,他們應該難逃一死了,隻要被牽扯到這謀反的事情上來,刑部和都察院,即便沒有真憑實據,也一定會將軍士們定成死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