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秦檜舉著茶杯的手,愣在了空中。
思考了一會兒,才緩緩點頭。
“夫人所言極是。即便嶽飛不在軍中,但嶽家軍依然威名赫赫。保不齊哪天控製不了,讓其回過頭來把老夫給殺了!”
王袁穎怒露凶光,揮手做了一個斬的手勢。
“羅織罪名,參他死罪!而且,還得讓嶽家軍打散,或編入禁軍,或派去其他地方。”
秦檜點了點頭,但又為難道“如今嶽家軍聲勢浩大,在邊軍之中最是強盛,我若是斬他頭顱,說不定這軍中便有無數軍士要斬我的頭顱了。”
王袁穎沉思了一陣,“倒是應該想一個萬全之策。”
秦檜心中這時已經盤算了起來。
第二日。
朝堂之上,很多人發現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,幾個人議論了起來。
“今日嶽將軍怎麼沒來上朝啊?”
“莫不是身體不適?在府中修養而無法上朝?”
“那退朝後,倒是應該去府上探望一番。”
“是極是極。”
秦檜在一旁聽了這話,側過頭去看,說話的人是樞密院下的兩名武將。
一人是王正水,一人是陳埠震,皆是樞密院武大夫。
秦檜心中想著,這兩人該想個辦法外調了。
少頃,趙構出現在了皇位之上,“諸位愛卿,今日可有本呈奏?”
這時,秦檜站了出來。
“官家,如今使團既已出發數日,想必不日便可到了金國王庭,向金國國主闡明官家議和的決心。然微臣以為,如今之議和,難以長久為計。”
秦檜此話一出,朝堂之上立刻騷動了起來。
王淵看了看秦檜,有些詫異。
徐川眼觀鼻口觀心,思索著什麼。
趙構的眉頭也微微皺起。
他不滿秦檜這話,也不知道秦檜怎麼在這個節骨眼兒,倒跳出來反對議和。
“秦檜,你想說什麼?”
“官家,微臣以為,若是想要議和之效長久,非一策不可行。”
說到這裡,秦檜頓了頓,“如今金國與我大宋既然已在淮河一線分治,分出了南北之勢,那如今就應該以淮河為界,區分我大宋之民和金國之民。”
“如今金國既然已有議和之意,便應值此良機,定一個萬世長久之策。”
“微臣認為,可與金國協議。由我大宋,將十八路中,原淮河以北各州郡府縣之民遣返北方,由金國,將淮河以北各州郡府縣中,原十八路之民歸還我。”
“總而言之,南人歸南,北人歸北,各安天命。若是有南人越界去往北方,則由金人遣返其回南方。若是有北方之人越界來我南方,則由我大宋遣返其回北方。”
“如此一來,兩國竭誠交好,以淮河之界而定,可萬年和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