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。
刑部大牢內。
王之桓正在摳腳。
自從關押上囚車之後,自己這一路顛沛流離,洗澡是不用想了,洗腳都隻能在受刑罰的時候趁機用辣椒水洗洗涮洗涮。
白天的時候,又開始了審訊。
這一次的用刑更狠了,有幾個人渾身血肉模糊。
有兩個人被帶走後,送回來連氣兒都沒了。
這時,一個主事走了進來。
三百名軍士已經被折磨得累成了柿子餅,大多數已經癱倒在地。
那主事看到王之桓,“你,出來!”
很快王之桓被押到了刑房。
今天的主審官和以前的幾個不大一樣。
今天這個看起來官兒更大。
“說,叫什麼名字,為什麼要謀反!”
王之桓歎了口氣,又是這個問題,這幾日裡他已經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了。
“卑職王之桓,泗州陳武備軍官,卑職是被冤枉的,沒有造反!謀殺使團這種事情卑職根本就不知道!”
“胡說!已經有人招供了!”
王之桓心中一緊。
“明明是當朝的錦衣衛指揮使徐川讓你截殺了使團,你還敢狡辯!”
王之桓一愣。
心中暗暗咒罵。
徐川?我根本連此人是誰都不知道!
媽的,要不是我真殺了使團,我就被你們給唬住了。
“大人,卑職是冤枉的!”
“還是不說是吧,來人,把他手指頭夾斷!”主審官旁邊那人厲聲道。
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立刻將夾指刑具套在了王之桓手上。
知道這個東西很痛,王之桓咬緊了牙,準備硬抗。
就在那大漢即將用力時,主審官忽然道,“慢著。”
王之桓疑惑。
“你們幾個先出去,本官單獨問話。”
主審官說完後,昏暗的房間內隻剩下了兩個人。
“王之桓!本官現在給你一條生路!”
王之桓,“大人,卑職願聞其詳。”
就是現在要挨撅,王之桓也認了。
“配合本官,做一份偽證。”
“偽證?大人是想要卑職指認誰?”
“聰明人。本官要你指認,當朝錦衣衛指揮使徐川,勾結邊軍前都統嶽飛,密令你在泗州城刺殺金國使團!”
王之桓一愣。
徐川他不知道是誰,但是嶽飛的名字誰人不知。
嶽飛被罷去邊軍都統之職了?什麼時候的事情?
就在糾結不已的時候,那主審官又道,“隻要你願意做證,你不但可以免去一死,本官也保你日後衣食無憂!讓你家人在臨安城過上好日子。”
王之桓想到了自己接到王淵密信的那天夜晚。
自己遙望北方故土,心中滿懷熱血,期望越過淮河,再回到故鄉開封。
收到密信,王之桓想都沒想,暗中召集了自己的三十個心腹,定好的謀劃,將金國使團殺了乾淨。
當時王之桓抱了事情敗露便一死的決心。
現在,王之桓也不想就這麼服軟,做什麼偽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