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昨夜的宿醉中醒來,徐川還有點不適應。
一旁,樓小丫正背靠在太師椅上,睡著了,懷中還抱著繡春刀。
徐川輕輕起床,試著從樓小丫懷中拿走那繡春刀,居然拿不動。
樓小丫從夢中驚醒,“大人你醒了!”
“剛醒。昨夜我喝醉後,是你服侍我睡下的?”
“那是自然,這錦衣衛衙門裡,也就我一個女的,而且我這還是你的貼身侍衛,這也都是分內之事。”
徐川點頭,“你這都睡著了,刀還拿的這麼穩?”
“我師父說過的,這刀比命還重要。”
“你師父?”
“跟著嶽將軍打仗,死在金人刀下了。要不是因為軍中不要女兒身,我也早跟我師父去打仗了!”
徐川“不隻是在邊軍是打仗,在這錦衣衛裡,也是打仗!”
樓小丫直搖頭,“每天跟著大人進出衙門,根本沒有一點危險!我這侍衛,倒有點像是跟班夥夫。”
徐川笑了。
錦衣衛的危險,這丫頭日後就知道了。
說著,徐川朝著錦衣衛議事廳而去。
按照昨天的交代,徐川要給四個指揮同知,四個指揮僉事開會,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工作。
議事廳中,八個人已經到了。
徐川坐定後,問向李大誌,“監視了兩天之後有什麼收獲?”
李大誌從懷中掏出一張紙,“大人,具體情況都寫在上麵了。這兩日派出了二十個人,監視都禦史高在林和刑部尚書馬晨材。”
“兩人每天的行蹤倒是固定,都是在衙門、宰相府之間來回。”
“都禦史高在林在府院之外,另行置辦了專門的宅院,豢養男童,此人每兩日必去一次,甚是頻繁。”
“有沒有查過這些男童的來曆?有沒有強買強賣?逼良為娼的?”
“回大人,暫時還在查。一般這種事情,都是城中的牙行在中間牽橋搭線。”
“刑部尚書馬晨材家中發現一些頗為昂貴的珠寶、家眷,還有一些字畫!想必這些也都是貪汙來的。”
徐川點了點頭,“這些東西還不足以扳倒二人,再查,直至查到二人有沒有什麼死人的案子!”
“卑職遵命。”
徐川看著眾人道,“如今衙門裡人差不多齊了,各司下麵也是時候設置司所,以處理日常事務,這些你們幾個下去自己考慮,定好了報上來。”
“如今四個司的事情諸位都已經清楚,北鎮撫司查外案,南鎮撫司查內案。”
“現在,還是主要查外案為主,畢竟錦衣衛咱們人剛剛齊整,應該沒有什麼叛徒賊子。”
“詔獄司這邊負責審訊、羈押人犯。班占魁,那兩個人交給你的人都給我看好了!出了事,提頭來見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“經曆司這邊將錦衣衛的所有隱秘文書、案牘都妥善存放好。”
“如今人手主要劃給南、北兩司。李大誌、徐高增你二人,接下來把錦衣衛的人都撒出去!”
“所有在這個單子上的人,都開始監視、調查。”
“記住了,要隱秘,不能讓人發現,寧肯慢,不要錯。”
說著,徐川將準備好的名單讓幾人傳閱。
在臨安城中的四品以上,二品以下的大員,隻要是徐川認為的佞臣、秦檜一黨的,都寫在上麵了。
李大誌幾人看著一個個人名和官階,都是倒吸一口冷氣。
安排完事情,徐川便去了後院,他得抓緊時間把黑火藥搞出來。
當日中午時分,當從宮裡急急忙忙而來的傳令官走到錦衣衛衙門口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