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城東的一處宅院裡,王明山正在廳堂中來回踱步。
一個婦人在一旁帶著哭腔道,“老爺,那徐大人說話,可是當真?今晚就能找回咱兒子來?”
王明山搖了搖頭,“不好說啊,那徐大人說不論咱季峰是死是活,都會來通知一聲的。”
旁邊的,是王明山的其他三個兒子
“四弟這要是被抓進了那兵部尚書的府內,兩天都沒有出來,怕是凶多吉少啊,我擔心……”大兒子王伯常憂心忡忡地說道。
“哼!要是四弟真的被他們打死了!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,也要為四弟報仇!”二兒子王仲嶺怒氣衝衝,已經把一把刀擺在了麵前。
“仲嶺!你瘋了!快把刀收起來!”王明山急忙道,“以為意氣用事就能把你弟弟救回來?糊塗!”
“若是你也被抓進去,你讓爹娘怎麼活,再怎麼救你?”
“爹,現在這刑部尚書的兒子,顯然已經不打算放過四弟了!要找官府討個公道,已經是癡心妄想了!現在,隻有靠咱們自己!為自己做主。”
一旁的三兒子王叔卜站起來道,“爹,娘,大哥,二哥,這件事情,要想救回四弟,我看,我們不妨給宰相秦檜送禮!”
“豁出去咱們這身家,也要求秦檜幫咱們主持公道!”
這時,一個門房跑了進來,“老爺,門口來了兩個官人,自稱是錦衣衛的,說有要事要告知老爺。”
王明山“隻有兩個官人?四少爺沒有一同回來?”
門房搖頭,“沒有見到四少爺。”
王明山的婦人大哭了起來,“我兒啊,我可憐的兒啊!”
“快,去門口。”
雖然王明山心中已然有了預感,預感錦衣衛帶來的是噩耗,但他還是心懷著最後一點希望。
“兒子一定沒事的!”
在王明山身後,三個兒子緊緊跟著。
門口,兩個錦衣衛,圖鳴雀、張求明二人見到院子裡出來人,上前道
“我們是錦衣衛,受徐大人吩咐,來找王明山。”
王明山“正是在下。”
圖鳴雀從懷中拿出無常簿,“這上麵畫著的人,可是你兒王季峰?”
王明山打著燈籠,細細看了。
無常簿上畫的人物雖然小,但五官分明,臉型也甚是清晰。
“這,是我兒!沒錯!”
圖鳴雀收起無常簿,“今夜,我們在刑部尚書馬晨材的府內的一處柴房中,發現了此人。”
“此人遍體鱗傷,已經被毆打致死。”
“什麼!”二兒子王仲嶺驚呼,“敢問兩位官人,你們確定嗎?”
錦衣衛張求明道,“千真萬確,此人確實已經被毆打致死,現在還被關在馬府的一處柴房裡。”
王明山老淚縱橫,傷心不已,依然站不穩了。
其他的兩個攙扶著他,才不至於讓這個老頭倒在地上。
張求明道,“我們大人有吩咐,這件事情,目前不歸錦衣衛管轄。因為打死你兒子的刑部尚書兒子馬文竹,並非朝廷官員。”
大兒子王伯常“兩位官人,那該怎麼辦?我四弟難道就白白死了嗎?”
張求明道,“如今事情已然發生,你們最好是找一個訟師,寫好訟狀,去臨安府府尹衙門喊冤!”
王明山道,“可那府尹衙門根本不管呐!”
“明日你們再去,那府尹衙門要還是不管,那我們錦衣衛自會問罪府尹。”
圖鳴雀道,“你們這件事情,要想討回公道,確實比較麻煩。但是,既然我們大人已經知道了此事,最後,一定有人給你們兒子抵命賠罪。”
王明山跪下,就要磕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