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掌櫃的白了那人一眼。
“狗日的,妓院的酒菜價格都上天了,十抽一那是他活該!”
“我們這酒樓可是小本生意,做的都是街坊鄰居的買賣,二十抽一的稅!你讓我這漲價都不好漲!”
“唉,這生意是越來越難做嘍!”
“就彆說這工商稅了,以前每個月給衙門裡那些人的衛生費、街道費、班房捐就不少了!這雙管齊下,兩邊出錢!我看,這買賣隻有關門了!”
人們抱怨著,張秀才卻說道,“唉,這告示上說了!”
“隻要商戶繳納工商稅,便不用再向屬地衙門、公差繳納其他各類稅費。”
“若是有公差以差旅、衛生、班房、打點等名義向商戶收取費用,則可舉報至縣衙、府尹衙門、錦衣衛、都察院。”
張秀才說完,又解釋道,“這就是說啊,商戶們原來那些錢,都不用再交了!”
“衙門裡再有人來討要各種錢財,便是違反朝廷法度!可以向各個衙門檢舉!”
“到時候,朝廷會抓這些人充軍、發配!”
“好啊,這個好啊!”劉掌櫃說道。
“這要是沒有了原來那些費用,這算這個工商稅,倒也劃算一些啊!”
“啊呸!這玩意兒說得倒是好聽,做起來難啊!”
“你們就真的信了上麵這些鬼話?那些衙門的公差,不還是要照樣找咱們要捐子?”
“到時候,你敢不給?”
眾人一陣沉默。
這個時候,一個錦衣衛走了過來。
“就是不給!”
劉全頓大聲說道。
“我是錦衣衛,今天這告示上的事情,你們都聽清楚了!”
“誰要是向你們再收取其他的費用,便是貪贓枉法,你們都可以上告!也可以來我們錦衣衛告狀。”
“隻要有一個公差敢這麼乾,錦衣衛直接抓了,查明之後,監禁十年,抄沒家產!”
周圍的人都看著劉全頓,一愣一愣的。
“這是我們錦衣衛的意思,更是朝廷的意思,誰要是阻撓這工商稅,給商戶們找麻煩,追就是重罪!”
“各級衙門都要嚴刑峻法,將這種人抓起來拷打!各位掌櫃的,你們要是遇著這種事情,不要怕,告狀去!”
“要是縣衙、府尹衙門不管,你們就去錦衣衛告狀!錦衣衛一定管!”
那劉掌櫃的忽然問道,“錦衣衛,是不是就是之前抓了府尹何雲山那衙門?”
“正是!如今那何雲山、史仕傑,已經查明他們的罪狀,他們貪贓枉法,我們錦衣衛已經擬定,判處二人死罪,抄沒家產。”
周圍群眾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官人,當真?”
“千真萬確,到時候有知道二人家府在哪裡的,不妨去看看,到時候錦衣衛是如何抄家的!”
“那錦衣衛倒真是明察秋毫!”
“我乃錦衣衛小旗劉全頓,從今天起,要是有衙門裡公差找你們要錢,找你們麻煩,都可以到錦衣衛來!”
“好!一定一定!”
說完,劉全頓朝著下一處告示地點趕去。
按照安排,錦衣衛今天派出八十個人,在臨安府八縣的各處告示前宣講。
為的就是說明工商稅的各項事宜,給商戶們撐腰,也是暗中警告各類差役,不準再以其他名義索要商戶銀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