費衝歎氣“這次高在林被毒殺,關鍵的一點就是,衙門上下,有太多他們的人了。”
“上一次,潘雲峰悄悄的潛入了牢中,跟高在林見麵。我竟然是事後才知道的。當時我就已經重新換了一批獄卒看守。”
“結果即便是這樣也沒有逃得過他們的控製。新換的人,依然是受聽他們的話,為他們做事。”
“今天那個牢頭,我已經抓起來審訊了。經過此人什麼都不說,還大喊冤枉。唉……”
李子靖也說道“我和費大人狀況相似。在如今的吏部,上上下下儼然是以二殿下趙羨晟為首。”
“我雖然是吏部尚書,但是我的公文可出不了吏部衙門呀,好些事情,這些人先斬而不後奏,等我知道的時候,他們已經辦完了。”
“我再去查證,連那些案牘都已經沒有了。這些人上下其手,密不透風。”
“是得想個辦法,把這些人撬走。換一批咱們自己的人來。”
徐川點了點頭“我可以先讓錦衣衛來去把這些人列個單子,查辦了。即便不能抓起來全部,也可以先抓一部分。”
“不過到時候,抓起來之後,要安排新的人手進去,你們可有舉薦的人?”
王淵“人手倒是有的,隻怕是咱們舉薦的人報上去,也過不了潘雲峰、左衝製、蔡雲欒幾人的手啊!”
李子靖“我是吏部尚書,至少還是有一些用人之權。在下看來,可否將人大量的舉薦上去。到時候任他們挑選,隻要保舉的人中,一半的人能夠有差事就好說了。”
“這是個法子。”費衝說道。
徐川歎了一口氣“關鍵還是得人心啊,人心向著我們。就會有人在我們這邊。為我們做事。”
“這些人依然在秦檜倒台之後以這種態勢來對待你們,就說明他們有恃無恐。已經把潘雲峰當做了新的靠山。”
“現在,在他們眼裡麵,你們這兩個尚書大人都沒有他們說話好使。”
“徐大人說的對。眼下我與李大人也正為此事發愁。”
李子靖歎了一口氣,“主要是我在翰林苑閒置了三年,在吏部無甚根基,潘雲峰在吏部耕耘多年,大多數人皆是他的門生。”
“唉,如今他又是宰相,他說話也確實是比我們好使。”
王淵搖了搖頭。說到“朝中秦檜的眾多黨羽們已經投靠了潘雲峰門下。而其中同流合汙者眾多,不勝其數,百官之中能潔身自好者寥寥無幾。”
“團結他們,怕是行不通。我看咱們還是得安插自己的人上來。”
徐川和趙構的意見出現了偏差。
若是要爭取人心,就需要公開的和潘雲峰這些人作對,還要去結識百官,與他們交朋友。
在這個過程中就必須要與他們交好。
但實際上趙構在原來對錦衣衛的安排中就把這條路給堵死了。
趙構不想讓錦衣衛去查那些高官大員,而是讓他們去查六品以下的人。
這樣,上層的官員結構,依然被趙構牢牢把控。
錦衣衛就算是有證據已經完完全全、明明白白的擺在了趙構麵前,趙構也有理由去反駁,讓錦衣衛查不動。
畢竟官員的升遷任免實際上仍然是由趙構直接說了算。
而下層的官員中則大多數是因為忌憚錦衣衛的追查,而主動投靠到了潘雲峰的懷抱之中。
趙構的行為,客觀上斷絕了徐川拉攏下層官員的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