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往輪船三樓的路不長,卻又剛好跟齊思鈞他們的方向是相反的。唐九洲拉著蒲熠星的衣角默默跟在後麵,眼神時不時往左右看去。
踏進二樓樓梯之時,前方的路就莫名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,樓梯彎彎繞繞,左右兩側有幾扇布滿蜘蛛絲的破舊窗戶,海浪的擊打聲以及刺鼻的魚腥味讓文韜有些暈船。
腳下的木質地板也變得不真實起來,讓文韜走在最後麵,發現除了一樓大廳,這一路上他好像真的沒有碰到任何npc了。
船身搖晃的厲害,文韜往牆邊靠了靠,伸手觸碰到冰冷的牆上,手心變的濕潤起來,他連忙抬起手一看,手心頓時沾滿了苔蘚。
這就很奇怪了?
“文韜,怎麼了嗎?為什麼還不跟上來?”
唐九洲發現文韜在後麵,他拉了拉蒲熠星,示意蒲熠星等一下。
“這牆上好像有東西。”文韜如實回答。
聞言,唐九洲連忙拉著蒲熠星跑了下來。湊過去看文韜麵前的牆壁。
“這裡怎麼會有苔蘚?”唐九洲伸手摸了摸,問。
“按理來說苔蘚應該在潮濕的地方容易生長,可這是輪船的第三層,怎麼會長這種東西?還是大麵積的,一整麵牆全是。”
“畫。”
文韜沒有回答唐九洲的問題,他擦出一小塊牆壁,把裡麵的內容暴露了出來。
是一些……壁畫。
唐九洲來了興趣,鬆開拉著蒲熠星衣服的手,跟問題研究起來。
“這是……講的戰爭爆發嗎?”
唐九洲對圖形圖畫很敏感,總是一眼能看出裡麵的意思。
“有效信息很少,從這小塊牆上我隻能看出是戰爭,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出來。如果說線索在牆上,那麼多牆,清理起來很麻煩的。”
唐九洲道。
“應該還有彆的線索。”文韜想了想。
“蒲哥,你乾嘛不說話!?”唐九洲把目光放在身邊雙手抱胸的蒲熠星身上。
後者眉眼冷淡,默默的看著他們。
聞言,文韜也把目光放在蒲熠星身上。
不得不說,蒲熠星給人一種很明顯的安全感。
他隻是站在那裡,文韜就覺得蒲熠星知道怎麼出去。
蒲熠星問“玩夠了就走。”
“玩?”唐九洲攤手反駁“我們沒有玩!那牆上確實有東西,不信你去看!真的?!”
“怎麼看?”蒲熠星反問。
“跟你們一樣用手去摸?”唐九洲剛想回答,就被蒲熠星罵道“唐九洲,我說的話你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是吧?”
話裡話外,總不過責怪他們太過魯莽。
“那不沒出什麼……”唐九洲低著頭嘟囔。
“那你就彆跟著我。”
蒲熠星總是那麼冷淡,好像對誰都帶著一股狠勁,有種不在乎任何人,卻又不想放棄任何人的執拗感。
“沒出什麼事就好,我們下次會注意的。”見兩個人快要吵起來了,文韜連忙站出來打圓場。
蒲熠星目光放在文韜身上,那一眼比他看唐九洲的目光還要冷,蒲熠星沒說話,轉身就往上麵走去。
如果說輪船的二樓是客房,一樓的宴會廳,那這三樓就是荒廢的貴賓室。即使周圍落滿了灰塵,仍遮不住這耀目的璀璨。
文韜自從踏上前往三樓的步伐,就有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,而這種預感當他到達三樓時,愈發熱烈。
樓梯出現在中間的位置,唐九洲站在走廊上數了一下前後的房間數量,發現前麵左右各四間,後麵左右各三間,跟下麵房間不一樣的是,三樓的房間不對稱。
走廊儘頭是時鐘櫥櫃,時鐘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海草,指針停留在18:58,應該是不會再轉了。
但奇怪的是指針沒有轉動,時鐘櫥櫃裡卻傳來滴答滴答指針轉動的聲音……
悠長的走廊帶來一種致命的窒息感,文韜自從踏上第三層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。他站在中間的位置,目光看著前方的時鐘。
不知是不是輪船航行的原因,他頭傳來一些眩暈感,他連忙低下頭,抬手捏了捏眉心,緊接著腦海之中閃過零碎的片段。
是很多人很多人在求救,在逃跑,他們驚慌的向時鐘的方向跑,一邊跑一邊往後麵看,好像在懼怕什麼東西,好像有什麼怪物追著他們一樣。
文韜使勁晃了晃腦袋,畫麵戛然而止,他現在還是站在第三層中間的位置,一抬頭就看見前方的時鐘。
思考半晌,他猛然回頭。
身後,是一麵空曠的牆壁。
那股窒息感,在他意識到這麵牆的時候,達到了頂峰。
他向前走去,停在牆麵兩米的地方,自從有了鏡子的事情,文韜再也不敢莽撞了。眼睛微微眯起來,他不敢上前觸碰查看,就那麼站著……
直到,唐九洲的聲音響起。
“韜哥!你乾嘛呢?快過來!”
文韜轉頭看去,唐九洲拉著蒲熠星的手臂走了不少距離,後者眉宇還是那麼冷淡,現在看向自己的眼神又多了幾分……意味不明的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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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一眼牆壁,最終還是跟了上去。
三人來到時鐘的地方。
唐九洲瞪大眼睛去觀察,想伸手去觸碰卻又想起蒲熠星方才的話,隻能幸幸把手收了回來
“18:58,為什麼是這個時間呢?”
咚—
一塊小石頭從一側擦過唐九洲的臉,最終砸到時鐘上,嚇的唐九洲連忙跳起來後退了幾步,生怕有什麼東西從裡麵跑出來。
文韜聽到動靜尋聲望去。
“噗嗤——”
嘲笑的聲音帶著冷淡。
蒲熠星雙手環胸,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嚇的唐九洲,一副挑逗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