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。
喜房的門早就落了鎖,邵明明站在門口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聽牆角,冷風嗚嗚咽咽吹過,他穿的有些許單薄,不由打了個冷顫。
思慮再三,還是把耳朵貼到了門上。
邵明明心想,新娘原先愛的書生,可是書生死了,她嫁給了溫家少爺。
那這段姻緣就是不幸福的。
他想他的任務可能就是幫新娘跑。
迷霧漸漸濃鬱,喜房內一片寂靜,啪嗒一聲,邵明明靠在門上,不小心撞了幾下,門就漏出一條縫。
門竟然開了?
裡麵很安靜,燭火搖曳,紅紗帳落,喜服灑落一地,邵明明瞥了一眼喜床,被紅紗帳遮蓋著,什麼聲音都沒有,但能依稀透過紗帳看見交纏的兩道身影。
邵明明:非禮勿視!非禮勿視!
他儘可能的去忽視那兩道身影,背對著床坐在椅子上,桌上是吃完的糕點,邵明明目光不停打量著四周,在想辦法,如何幫助新娘跑出去。
也是在梳理劇情。
溫府家大業大,他此刻沒有異能,帶著新娘跑一定是跑不出去的。
所以他需要一個計策。
需要先引開溫府的下人和溫家公子,要讓整個溫府亂起來,然後趁亂跑出去。
也不能從正門跑,他剛剛搜溫府的時候確實什麼都沒有搜到,但他發現了狗洞。
溫府府邸繁華,不可能沒有下人發現那狗洞,可是狗洞依舊存在著,說明那裡就是逃出去的關鍵。
可是要怎麼把新娘帶走呢,
一路上,都是邵明明背著新娘走過來的……
又該如何引起府內大亂?
現已夜深,最好的辦法就是大火。
需要一場大火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。
在此之前,最為重要的就是讓新娘跟他走。
難不成,還非要自己把她背回去啊?
邵明明不願意回頭去看背後那兩道身影,手杵著下巴,默默歎氣。休息半許,又起身開始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的。
他發出的動靜可不少,可床上那兩個人像是聽不見一樣……
邵明明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變成肆無忌憚。
整個屋子的翻過了,什麼都沒有。
於是邵明明轉身,目光落在床上。
不!
床,他還沒有搜過。
床上有人,他肯定搜不了,那就隻有床底了。
邵明明走到床邊,發現床邊隻有一雙新郎的鞋子,新娘的鞋子不見了。
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些什麼,卻總是抓不到頭。
於是邵明明彎腰跪在床邊,用手去觸碰床底。
床底不是空的,裡麵有個櫃子,櫃子才是空心。
邵明明愣了一下,突然意識到自己跪在地上的姿勢跟一旁新郎的鞋子有些相似。
不是形狀上的相似,
是空間上的相似。
此刻如若有視角,視角往後移動,一張巨大的喜床擺放在中間,左側床邊放著黑色的鞋子,右側床邊跪著邵明明。
邵明明身形嬌小,從後置位看去,距離越遠,越發形成一個小點,與那雙鞋子格外相似……
新娘一路上都是被邵明明背來的。
隻有當新娘落座下來,邵明明才能恢複自由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