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選侍臉上露出膽怯的神色。
惶恐又有些激動地看著賢妃。
賢妃嫌棄:“你在想什麼鬼東西!”
蘇選侍愣住。
難道娘娘的意思,不是要乾掉昭才人?
可怕的人不乾掉,留著過年嗎。
賢妃道:“她剛助本宮獲得協理之權,本宮要卸磨殺驢,也不是這個時候。目前看來,她還是很有用的,等榨乾了她的好處,到時候再說。
現在她越可怕,就越對本宮有用!”
蘇選侍跟著賢妃的思路,思索了一會。
重重點頭:“娘娘所言極是,還是娘娘聰慧。咱們先用她對付旁人,等旁人垮了,咱再收拾她。到時候,後宮就是娘娘說了算了。”
這“旁人”是誰,不言自明。
賢妃笑了笑。
“她要是識趣,本宮也不是容不下她,隻要她服服帖帖的,本宮就讓她在宮裡舒服過一輩子。”
蘇選侍趕緊奉承:“娘娘容人之量,可不是旁人比得上的。”
賢妃深以為然。
她麾下依附者眾多,蘭昭儀簡嬪蘇選侍等等,哪個都能隨時向著她說話,幫著她做事。
因為她厚待她們。
錢財上,吃穿用度上,地位上,她都幫著。
可皇後手底下,人員七零八落,還良莠不齊,提拔起一個又一個都是蠢貨,都因為皇後容不下伶俐人。
小門小戶的女子,到底心胸狹窄,難成大器。
大梁泱泱天朝,豈能讓上不得台麵的人當皇後。
夠資格母儀天下的,合該是她。
“娘娘,那吳容華被帶走的事……咱們做點什麼?”蘇選侍發問。
賢妃不屑:“管那閒事乾什麼,到底是袁氏害人,還是吳氏害人,對本宮來說都是熱鬨,瞧瞧就罷了。眼看太後壽宴將至,好好給太後辦一場五十大壽,才是最重要的,你們也該把心思收一收,多想想怎麼討她老人家歡喜才是!”
皇帝當初能從激烈奪嫡之中殺出來,登臨天下,少不了太後的扶持。
太後出身勳貴門第,和皇後的關係不冷不熱的,賢妃卻常被她照拂。
賢妃要加把勁,讓自己在太後心裡分量更重些,這樣,等她跟皇後的鬥爭白熱化之時,太後才有可能堅定支持她。
賢妃叫了侍女靈瓏叮囑:“再派人回國公府傳個話,給太後的壽禮,務必要精心籌備好,不得有失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還有那付家班,該讓他們進宮備著了,熟悉了戲台,到時候好好給太後娘娘唱一場。本宮舉薦的戲班子,絕對錯不了,太後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“奴婢這就派人去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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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昭才人和櫻小主在殿外跪著。”
這日一大清早,皇帝剛起床,就聽到曹濱稟報。
“跪什麼?”
蕭鈺有點起床氣,隻因昨晚沒睡好。
文太醫給的藥臨睡前也要喝一大碗,害他夜裡起來兩次,入睡困難。
曹濱低聲,小心地說:“為吳容華求情。”
蕭鈺揉了揉眉心。
吳容華做出此事,他亦驚訝。
但人證物證俱在,袁氏招供加上珠輝殿院牆翻出的藥粉,還不夠昭卿和櫻采女相信麼?
“讓她們回去。”蕭鈺看看宮人端上來的藥碗,皺了皺眉。
“朕不想喝!”
他起身離開龍床,走到桌邊坐下。
桌上新供的花枝,清香馥鬱,嬌豔欲滴。
這插花的手法,一看就是出自皇後。
蕭鈺更加煩悶。
揮手打翻了花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