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到後院,他們倒是先看見了在院子裡亂晃的傅月辭。
大房的兒媳夏月初剛看見他的時候還以為認錯了人。
小月不是去a市了嗎?怎麼會出現在蕭家。
她喊了聲傅月辭的名字,把人叫住後問。
“小月,你不是在上學嗎?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”
傅月辭剛回了一趟家換身衣服,現在正忙著往後院去找卿卿。
聽到有人叫他,他停了下來,滿臉寫著無奈。
“高中牲也有星期天的吧,您要不看看今天星期幾了?”
夏月初還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,成功被噎住。
周六啊。
那沒事了。
但是隨即,她又想到另一件事。
傅月辭在這裡,那是不是說明傅斯淮也在?
在後院跟老爺子玩?還是跟那個小孩玩?
各懷心事的幾人瞬間沒了欣賞景色的心,一路隨著傭人進去,一言不發。
兩家關係好了是好事啊,但這個好事跟他們無關,這就很紮心了。
越往後院越熱鬨,光是這鳥的種類和數量就越來越多。
一種無形中的力量衝淡了他們心中的功利和煩悶。
隔了老遠,幾人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驚呼聲。
“彆動彆動,彆給它嚇跑了!”
“它好像要吃小橘子~”
“彆好像了妹妹,那就是奔著你的橘子來的。”
誰的聲音都有,總之熱鬨異常。
傅家來的幾人走過去,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議的畫麵。
平常在他們麵前威嚴不苟言笑的老爺子撅著腚站在相機後,哢哢一頓拍。
快門聲跟打槍似的。
剛才在前院碰到的傅月辭正抱著卿卿站到一棵橘子樹旁邊,單手比耶,笑得像花一樣。
“給我拍帥點爺爺,我要發朋友圈。”
他懷裡的小姑娘不安分地伸出小胖手,一隻體型有些大的白鷺落到她胳膊上。
她軟糯的小奶音裡帶著些驚恐。
“哎呀爺爺,你拍好了沒有呀,它咬我頭發啦!”
傅老爺子跟人機似的隻會重複三個字,“彆動啊、彆動啊……”
蕭青黛站在不遠處,手上也拿著一個相機。
霜降手上拎著一個很大的打光板站到卿卿側前方。
今天天陰,害怕照片拍出來會發灰,她就拿個反光板給小姐打光,以保證她家小姐上鏡也是美美噠。
當然,光全給卿卿打了,站旁邊的傅月辭是一點沒挨著,跟卿卿一比顯得灰撲撲的。
卿卿今天頭上戴著的發夾也很應景,全是橙黃色的小橘子。
那隻白鷺調皮得很,它用長長的嘴巴夾住小橘子,拽下來之後頭一歪,全給吐到地上。
傅斯淮就跑過去撿,骨節分明的大手裡握了五六個,跟冷白的膚色放一起極為分明。
趕過來看到這一幕的傅家人“…………”
目瞪口呆。
知道他們和諧,但不知道他們這麼和諧啊。
這要是不說,誰知道他們是兩家人。
等那隻白鷺覺得無聊飛走之後,傅老爺子終於站起了身子。
“拍完了。”
他表情得意,似乎是想到了自己這組照片殺上各大攝影比賽拿下第一時的場景。
傅月辭把卿卿放到地上,第一時間飛奔過去看。
霜降收了打光板,走回到蕭青黛身後,看她拍的照片。
傅斯淮蹲卿卿身邊,把手裡的六個小橘子一個一個重新卡回到她的發夾上。
末了還貼心地把她被啄得亂七八糟的頭發給理順。
剛才跑去查看照片的傅月辭發出難以置信的嘶吼。
“不是,你給我拍的啥啊,黑成炭了!”
他家妹妹白白嫩嫩,跟一塊新鮮出爐的嫩豆腐一樣,放大後連臉上的小絨毛都根根分明。
反觀他呢,那叫一個烏漆嘛黑,虧他還特意跑去換了一身顏色鮮豔的衣服,結果上鏡之後更顯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