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快十歲的小妹妹變著花教育了,這事兒是有點微妙。
但達者為師……她們說楊老師是嚴厲名師,也是完全沒問題的嘛!
白妙妙二人如是想著,一麵萬般期待地將月餅舉到了自己嘴邊——這月餅聞著可不似上回在琴行吃的那個“陳道長親手秘製青椒芥末乳酪餅”一般,帶著股說道不明的衝鼻辣味兒了,這餅聞起來挺香,看著顏色似乎也相當正經。
“那那那,楊老師,我們就不客氣了哈!”安卿咽咽口水,作勢便要將那月餅往自己嘴裡送。
對楊雁安略微多了解一些的陸時年聞言下意識想要出言製止,但他想起自己上回在琴行輕易開麥後的慘狀,略作糾結一番,到底安靜如雞地乖乖閉上了嘴。
——算了,人各有命。
他上回隨便開口被塞了一嘴青椒芥末乳酪餅就算了,好賴之前在山上吃青椒都吃到麻了,算下來倒真不差那一口。
但今天麼……
他真不想嘗試楊巔峰前輩親手做的奇怪小月餅。
——他敢肯定,那玩意絕逼正經不了一點!
“嗯,不用客氣——隨便吃,正好也讓你們幾個嘗嘗我的手藝。”妖靈老蘿莉瀟灑擺手,言訖主動往嘴裡扔了一塊餅。
那入嘴的小點心似乎是什麼世上難得的美味,她享受萬般地閉目品嘗著自己的勞動成果,許意遲三人見狀,跟著毫不猶豫地咬下一大塊月餅。
而後,熟悉的劇本就那樣在這陌生的地點二度開演了——
“這個餅……嘔——這個餅它——yue——”
——這個餅它也不是說很難吃吧。
它就是怪!它怪!那種又甜又鹹又油又膩,說不出來為啥的怪!
努力嘗試著想將那月餅吞進肚子的白妙妙硬生生嘔出了滿眼淚花,安卿亦隨之不受控地扭曲了整張麵皮。
心下對此早早做了些許準備的許意遲,這會也跟著痛苦不已地伸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。
半死不活、又死又活的道袍青年支著眼皮看了看這個、又看了看那個,繼而甚是貼心地幫著這說不出來話的三人同楊雁安問了一句“楊雁安前輩,您今年這又是包了個什麼餡兒的?”
“喔,今年啊。”消滅完一塊月餅,轉頭抓向第二塊的小蘿莉應聲抬眼,“海鹽青瓜薯片的唄!為了保持口感清爽,我還特意往裡麵加了點手刮的青檸皮屑。”
“……嗬。”
“海鹽青瓜薯片,還加了手刮青檸皮屑。”陸時年聽罷繃不住當場泄出一聲冷笑——他就說不要輕易相信這群老妖怪們的味覺!
——他們的味覺完全異於常人……因為他們!根本就!不是!人!!
“海、海鹽……青瓜?”許意遲聞言快哭出來了,“還薯片???”
——海鹽青瓜這口味。
它可以當菜,也可以當薯片,甚至可以被做進奶茶——
但它絕對不可以當月餅餡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