頃刻間,原本清冷的軍營卻因慕言辭率領手下的人加入後,瞬間熱鬨了起來。
慕言辭也是和諸位將軍促膝長談,這才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。
他當即拿起一壇酒,朝著身後的一眾手下大聲嘶吼。
“諸位將士,你們既願意在絕境處跟隨本統領一路跋涉到韶關,今日咱們不妨自請加入殿下的煜家軍。”
“遙想朝廷被趙太尉把持的這幾年,咱們這些為國請命的將士何時得到過朝廷的優待?”
慕言辭滿臉心酸,他望向褚廷煜的目光裡毫不掩飾自己的悲愴。
“拋頭顱,灑熱血,在戰場和敵人廝殺的事情全被我們乾了!可北淵的朝廷連我們基本的衣食住行都保證不了!”
“這樣的朝廷還有何效忠的意義?”
慕言辭扭頭就恭敬給褚廷煜敬酒,“殿下,臣願意率領八千名將士自請加入煜家軍。”
褚廷煜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,他雙眼泛著淚花。
“本王知道諸位將士不辭辛苦才跋山涉水遠赴韶關,如今奸佞當道,舉國上下皆處於水深火熱之中。”
“煜雖為皇室子弟,卻深知朝廷不應該苛捐雜稅,更不應該克扣了千萬將士的口糧。煜雖然孤身一人,但為了北淵的安定,煜願意除奸臣,定外邦。”
褚廷煜話音剛落,慕言辭身後一眾的將士紛紛跪下,眾人應聲附和。
“除奸臣,定外邦,我等誓死追隨睿王殿下。”
人群中赫然站起來一個壯年男人,他佝僂著背,顯然被長途的跋涉磨滅了本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意氣風發。
他雙眼噌亮,滿腔激動。
“殿下,如今你手底下的兵力遠不足以和手握兵權的趙仁懷抗衡。短時間內咱們不能以卵擊石。”
“但末將有一個弟弟,名為韓拳,他擅長帶兵也正因此被趙仁懷所看重。”
“可兩個月前,趙仁懷看上了我的弟媳並當著我弟弟的麵將人活活玷汙了。弟媳不堪受辱,自縊在軍營中。”
說到激動處,男人也忍不住的喉嚨發苦。
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,繼續道,“事後,趙仁懷為了彌補我兄弟,特賞黃金千兩,良田萬畝。我弟弟隱忍已久,卻不敢正麵和趙仁懷撕破臉,但他心中早已憤恨已久。”
男人立刻跪下,“殿下可願信末將一回,讓末將把韶關的真實情況告訴韓拳。讓他私底下策反那些早就對趙仁懷積怨已久的將軍和統領?”
褚廷煜和一眾人的目光瞬間便落在男人的身上。
隻見他的雙眸依舊堅定,那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士對未來的期盼和希冀。
褚廷煜躊躇了好半會,他剛想開口卻被一旁的羅成搶了先。
“有此心替殿下分擔自然是好事,可世上人心多變。倘若你的兄弟將韶關的事情稟報給趙懷仁,那我們盤踞在韶關的一眾將士豈不是岌岌可危?”
壯年男人見羅成對他的提議頗有懷疑,立刻咬牙切齒的說,“奪妻之恨足以讓我弟弟歸於殿下的麾下。”
褚廷煜見男人的情緒愈發激動,他立刻出言打斷了羅成的話。
“羅將軍,你不可懷疑這位將士的忠心?”
羅成滿臉疑惑,“殿下都不知他究竟是何居心,豈敢輕易就信了他人的話?”
褚廷煜出言解釋,“若是這位將士對本王和韶關的軍隊存有異心,他為何不偷摸將韶關的實情傳出去,而是要征得本王的同意?”
“僅憑這一點,本王相信這位將士所言發自本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