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健廢了。
隻有他自己知道。
那天,他被葉小鯉踢了之後,他疼了一晚上,也沒有心情找葉小鯉算賬,在地上打了一夜地鋪。
第二天早上,他依然很疼,就去部隊醫院看了看,醫生問他之前發生了什麼,他裝作不好意思對醫生道“我昨晚新婚,太不知節製,被生氣的妻子不小心踢了一腳。”
結果醫生沒發現任何問題,讓他回去說不定自己就不疼了。
兩天後,倒是不疼了,但也不舉了。
他無論怎麼做,小兄弟都沒反應,無奈去了黑市的小診所。一個戴小圓墨鏡的醫生捧著看了半天,又用放大鏡看半天,最後又摳又搓,還是沒什麼用。
見狀,董健一顆心跌入穀底,把葉小鯉恨入骨髓。
“它最近什麼時候還會跟你打招呼?”圓墨鏡醫生一本正經問。
董健還懷著一絲希望,依舊在那撒謊“三天前,我跟妻子入了洞房,她受不了踢我一腳就這樣了。”
圓墨鏡醫生“嗬嗬”笑了,意味深長勸他去首都大醫院看看,他這邊無能為力。
董健懸著的心終於死了。
氣勢洶洶回到家,看到葉小鯉正哼著歌燉了一小碗雞湯,她這具身體好看是好看,就是太瘦了,底子虛,需要補補。
當然,買雞用的是董健藏在家裡的八十多塊現金,這家夥,結了婚,連家用都不肯給她。
什麼人啊這是。
董健第一眼看到的,是桌上攤開的他的存折,裡麵隻剩三百塊錢餘額,葉小鯉還沒來得及取用。
意識到葉小鯉翻了他的東西,他臉一黑,反鎖房門舉著拳頭就要上手揍,葉小鯉冷眼看他衝過來,一腳把他踹到了兩米遠的牆上。
牆上釘了幾個釘子,大半截釘身在外麵掛東西用,他悶哼一聲捂著背趴在地上。
碗裡的雞湯一滴都沒灑。
“你這個廢物連我都打不過,還想家暴?”葉小鯉怒了,放下雞湯就去踹董健的腦袋,一腳又一腳,“家暴,家暴,家暴是吧,你站起來家暴個試試,看我今天不給你個教訓,我踢死你我!”
葉小鯉踢的很重,而且每一腳都往要害處踢。
董健毫無還手之力,狼狽的護著腦袋蜷縮著身體挨踢。
葉小鯉身體素質不行,自己出了一身汗,才施施然收了腳,放過董健,沒看到董健埋在臂彎裡的眼睛,裡麵聚滿了憎恨和歹毒。
“喂,給我點兒生活費。”這天,葉小鯉大手大腳把錢花完了,問董健要。
董健掩下眸中的厭惡,麵色慍怒“你又花完了?
可我也沒有錢。之前你不是把家裡都搜刮過一遍嗎?藏的私房錢你全都搜走了,我存折上的錢你也取完了,連剛領的這個月的工資,我還沒往家寄二十塊,就全被你搶走了,我們這個月吃飯都是問題!
就沒見過哪個女人那麼大手大腳,不到一個月,她花了大五百。
照這樣下去,金山銀山都不夠她揮霍的。
“那怎麼辦?如果不是你以前把工資都用來討好那個叫方茵茵的狐狸精,也不至於連妻子都養活不起,你說你怎麼那麼沒用?”
葉小鯉無比嫌棄。
“我沒用?現在家屬院的很多鄰居都私下談論你在供銷社一擲千金,你也注意點影響啊!你是一點不把我的前途當回事兒,萬一被彆人舉報,我當不了兵,你就得跟我一起回農村種地去。”
“切,我不管,”葉小鯉蠻不講理道,“反正快點給我錢,不然我就揍死你,把你打得鼻青臉腫,看你還有什麼臉出門?”
董健雙手握拳,咬肌抽了抽,最後認命地走到後院,挖出一個包裹嚴實的小盒子,打開後裡麵有一根人參靜靜躺在那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