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後,鎮海中學,高二三班。
“同學們,安靜一下,今天,我們班轉來兩名新同學,現在,讓我們的新同學挨個做一下自我介紹,希望接下來的一年多時間裡,大家和諧相處,共同進步。”
班主任把葉小鯉和甘東旭領到講台上,敲著黑板道。
於是,高二三班的同學們,就看到了一張少年感與少女感並存的略顯青澀的臉。
她一雙丹鳳眼,眼尾上揚,眼頭尖細,眼緣平平,構成平行四邊形,巧妙地配合遮瞳,給人一種冷倔厭世的疏離。
淨爽的少年感與豐潤的粉唇帶來的甜美少女氣中和,披肩的長發,苗條的身形,麵部被窗外斜射進來的陽光分割成兩部分,一半明媚俏麗,一半桀驁凜冽。
整個人皎潔清澈,又野心勃勃。
普通的藍白校服,硬是被她穿出了從時尚雜誌裡走出來的感覺。
她周身著充滿著矛盾卻吸引人的氣質,讓全班正值青春期的男男女女們全都看呆了。
“大家好,我叫葉小鯉,以後我跟大家一個班級,還希望你們能夠多多照顧。”葉小鯉微笑著簡單做了自我介紹。
接下來,是甘東旭。
“大家好,我叫甘東旭。”
比葉小鯉的介紹,還要簡短。
他一頭小平頭,看起來就很不好惹,麵部輪廓棱角分明,腦袋高高揚起,眼皮微微下垂,好像在睥睨他看到的所有人。
校服拉鏈被拉到一半,脖子裡帶條銀光閃閃的長鏈,大喇喇垂在校服配套的t恤上麵。
如果仔細看,就能看到長鏈最下麵,還墜著一塊刻著他名字的金屬牌,俗稱狗牌。
那是主人賜給他的第一樣禮物,他連洗澡都沒摘掉過。
也不吝嗇展示給所有人看。
四年前,他輟學,爸爸跟彆的女人私奔,媽媽生了嚴重的病,沒錢治療。
有個聲稱要資助他的人,在他心裡充滿感激,發誓將來一定會報答那人的時候,把他單獨叫去一個酒店房間,威脅讓他脫光衣服,才肯掏錢。
他那時已經不小了,知道那人什麼意思。
他覺得十分屈辱就拒絕了。
但轉頭因為欠繳醫藥費,媽媽就被醫院扔了出來,自生自滅。
他去給那個資助人跪下磕頭,腦袋都磕破了,資助人才肯再見他一麵,兩人再一次去了酒店,要求跟上一次一樣,隻不過增加了更多侮辱人的步驟。
他幾乎就要答應了。
其實已經決定答應了。
雙手放在洗的發白卷邊有洞的t恤下擺,就要掀開,酒店門被猛然踹開,資助人被幾個彪形大漢套頭暴揍了一頓。
彪形大漢的身後的門外,走進來他這輩子即將發誓奉獻一生的女孩兒。
“你真窩囊!”那個女孩兒看他的眼神充滿嫌棄。
上一世,葉緣跟柳清霜離婚之後,除了每月會給她打一萬元作為原主的撫養費之外,還偷偷給了原主一張存了二十萬的銀行卡,裡麵每月也會打一萬塊。
就是為了防止柳清霜收了撫養費,不給原主花錢。
不得不說,葉緣作為商人考慮地還挺周到。
那張銀行卡,因為柳清霜管她管的嚴,從來沒給過她錢,原主怕突然被發現有錢,銀行卡會被搶走,所以一直沒敢用銀行卡取錢。
這樣一年下來,原主那張銀行卡裡攢了三十幾萬。
她偶然聽說了甘東旭因為媽媽生病而輟學的事兒,就在上一世這個時候,找到處於人生分水嶺的甘東旭,把那張銀行卡給了他。
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。
除了原主和甘東旭他們兩個當事人。
後來,甘媽媽雖然做了手術但還是去世了。他處理完甘媽媽的後事,就到處打工賺錢打算還給原主。
結果,好不容易把錢賺夠了,卻看到新聞裡原主跳樓去世的事情。
他心裡好像空了一塊兒,花費了半年的時間,各種調查,才弄清楚整件事兒的來龍去脈,進而走上了一條複仇的道路。
這一世,葉小鯉很快找證據把那個資助人送進了監獄,還幫甘媽媽交了全部醫藥費,請了名醫幫她做手術,必然能保住一條命。
“你就暫時跟在我身邊吧。”
那天過去的幾天後,葉小鯉扔給甘東旭一個寫了他名字的狗牌。
他再見到葉小鯉,喜出望外地接收了禮物。
他觀察過,她的其他保鏢都沒有,隻有自己有,所以他一直很珍惜。這幾年除了跟隨在葉小鯉身邊,空餘時間全部用來學習各種技能充實自己,強大自己。
那句“你真窩囊”已經成了驅動他不停進步的最刻骨銘心的鞭策之語。